大夏主帅的营帐,白蘅正在给父亲喂药,一小碗补心养气的药,真正能喂进去的至多也就两小勺的量。
白蘅叹了口气,北境苦寒之地,信鸽越不过冰川山丘,她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京城请老阁主,现在已经过去了十日,想必消息已经送到了。
不知道云楼这几个月,过得好吗……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声再见,就随父亲一起奔赴了北境,他心里一定在怪自己吧,不然为什么这么久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帷帐被人掀开,裴校尉匆匆来报,北羌人又攻来了。也不知道是谁泄露了白卫英病入膏肓的消息,赫连千叶几日来亲自带兵攻打主城门,不眠不休。
裴校尉脸上也带着疲惫之色:“小姐,我军军心溃散,三日来几乎没有休憩的时间,全都在御敌,只怕支撑不了多久啊。”
话音还未落,又有士兵来报,说是粮仓的军粮只够三日了。
药碗落在了地上,顷刻间碎裂,白蘅握着父亲粗糙的大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逐渐浮现了泽庸城的山脉地势图,自重生以来,她就研究了许多遍,几乎可以自己画出来。
来北境之前,她已经想好了殒命战场的准备,只是没想到,真的要走到这一步。
裴校尉又道:“小姐,北漠王命人在城下高呼,要迎娶你为王妃,若你和亲,此危机可解。”
“解不了,他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就会放弃江山的人。”白蘅替父亲拈好被角,取下父亲的悬挂在床头的宝剑,目光坚毅如冰雪,“给我调一支精兵,只要一千人,随我从右城门突袭。”
“一千人……小姐,这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啊!”
 
87[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