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蝼蚁的百姓,是不是注定了要被人践踏在脚下,永远不能翻身?
在这里,人一出生,就被打上了阶级的深刻烙印。
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拥有了一切,名声,权利,地位,对他们来说,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只待他们长成,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手到擒来。
而有的人,出生卑贱,一生下来,就处在社会的底层。无论他们多么努力,多么勤劳,若非命运的眷顾和机遇的垂青,他们的一生,就会被局限在底层的泥泞里,摸滚打爬,历经艰辛,才勉强地维持一家人的温饱。
而那个人人生而平等的年代,似乎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离这里有千年的距离。他很想回去,可是那回去的路只存在传说中,据说荆棘遍地,艰辛无比。他也不知能否找得到。找到了,也不知是否回得去。
想到这儿,初语心绪有些低迷,情绪略显低落。与那美人相视一眼,相顾无语。
呆坐了好久,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初语就跑到案几前吃吃喝喝。待到饱了,他就跑到屋后屏风处的恭桶处拉撒。
吃吃喝喝,拉拉再吃喝,就算是阶下囚,他也不会亏待自己。
至于那个美人,倒是安静得很。他盘腿坐在那里,闭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下垂着,落下半弧形的圆圈,像是两道弯弯的括号。也不知他是在打坐运功,还是在闭目睡觉。瞧了几眼,初语也不甚在意。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连同那昏迷的倔强少年又被人七弯八拐地送回了牢房。
室外,大雪纷纷扬扬地,如同柳絮,飘得人间大地,一片白色茫茫。
大牢里面,阴暗,森冷,透着刺骨的寒意。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那受伤的少年,昏迷不醒地卧躺在角落里,静静地时有时无地呼吸着。
初语从怀中掏出几片裸花紫株,放在嘴里,默默地嚼烂,然后小心翼翼地涂覆在那少年的背上。
这个叫做刘邃的少年,背上的肌肤,几乎没有一丝完好之处。
到处都是伤,新旧交替,伤痕累累。皮开肉绽处,有的已经深可见森森白骨,有的布满了白色的脓汁,有的鲜血还在淅淅沥沥地流淌着。
初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有些人天生不会妥协,就算反抗意味着生不如死的折磨,他也会继续地反抗,直到被折磨而死。可是,在这个士族统治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里,这样倨傲不懂变通的人,怎么活得下去呢?
他是该佩服这个少年倔强傲气,还是鄙夷他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可笑固执?
------题外话------
晋朝,分为西晋和东晋两个时期。
265年,司马炎纂魏,自立为皇帝,国号大晋,定都洛阳。
280年,晋灭东吴,完成统一。八王之乱后,晋帝迁都长安。随后经历动荡不安的五胡乱华时期,317年,晋皇室南渡,司马睿在建邺建立东晋。
而本书的故事背景,就在东晋。
这个时期,有风流潇洒胸有万千沟壑心系民生的谢安,有文武双全的北府兵将帅谢玄。还有十六国的战神慕容垂,狡诈如狐的拓跋珪,介于君子与小人之间的第三类人郗超——
这是个英雄纷起的年代。
希望我可以将这些人物写活,写出各自的风采,各自的分明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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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刹那的感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