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人寻了这由头,夺弟妻倒也算不得什么了,天下若说是杀弟夺妻,你猜会怎样?”
话已至此,猜有何用,摸着他送我的龙形钱串儿,心里冰凉。
“珠儿猜不出,珠儿只知自己是十四爷的准福晋,生是十四爷的人,死……是十四爷的鬼……”
“你一个蒙古格格居然不会骑马?你平时出去都是骑羊吗?”
“博尔济吉特氏哈日珠拉格格,在下爱新觉罗氏多尔衮……”
“往后我不会惹你哭的……”
……
恍惚间,那清澈如水熠熠生辉的眸子、那意气风发的音容笑貌、那曾经的拌嘴打闹,如过往云烟一般,历历在目。坐在屋子里回想雅若方才的话,心中委实不安至极。
“格格,去年六月,二贝勒因欲在外藩自立为王,分解大金之罪,被大汗囚禁别院,说是囚禁,可四大贝勒的宝座已然撤去一位,名存实亡而已……”
“十四爷府上确实……”
“有人说,是因为二贝勒在外与三贝勒造谣生事得罪大汗在先,才落得如此下场……”
“说是大汗欲杀弟夺妻……”
“……”
打开紫檀首饰匣,紫色桃花结便静静地躺在那里,想起当时情景,不知怎的竟落了泪。一阵风吹来,心生寒意,抬头一看,窗户不知何时被吹开,丝丝冷风便趁机闯入,听见开门声儿,便头也不抬地吩咐着。
“雅若,关了窗户罢。”
窗户传来“吱呀”一声儿,不一会儿身上便被披上了一件黑貂金丝龙纹斗篷。
“冷了?”
关切的声音传来,可我却不敢抬头,被他挑起下巴,映于眼帘便是那双不解的眼睛。
“怎的了?”
摇了摇头,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玉妃已然无碍,不必过于忧虑,你也是有孕……”
“皇太极……”
伸手抚上他的脸,见我唤他,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可我的心却被他的笑容刺痛,不明白自己为何明知是错,却一错再错。
“那庙会过几日再带你去,对你许下的诺,定不会负……”
“我不该在你身边……我们不该再一错再错……”
打断了他的话,泪眼迷蒙间,却也望得见他疑惑眸子里的几分痛惜,爱若爱了,若是皆痛,倒不如一人长痛。
“你怎么了……”
“你我纠缠至此,实在是累,那样多的规矩不许羁绊着……”
“珠儿,”他察觉出了几分不对,拉过我仔细地端详着,“你说的这是些什么话?”
“什么话?”推开了他的手,只是这一推,他永远不会明白,我用尽了多少决心,“实话。”
他眼中的不知所措和不明所以,刺得我眼眶生疼,只能背身对他,不见了那双刻骨铭心的眸子,有些话才得以说得出口。
“我一介小女子自欺欺人便罢了,英明神武如大汗也如此吗?十四爷生死未卜,府中灵堂高设,”嘴角强制扯开,流露出的却是一声苦笑,“我这个准福晋也是不配当的,竟不能为他操持一分……”
“谁告诉你的!”皇太极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我拉回,眼中的怒火汹汹燃起,“是谁和你说了这些……”
“大汗问这些做什么?可有一丝不实?若没有,珠儿也无罪,请放珠儿回十四贝勒府……”
175.一叶障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