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挽回老人的生命，金莲回来之后把病情和婆婆讲过了，商量着如何安排后事，谁知婆婆经不住这样的打击，转天也病倒了。不吃不喝比毛三爷还严重。真是祸不单行，这可把金莲和玉秋愁死了。小玉山不懂事一会哭一会叫，金莲一会给婆母喝水，一会给公公喝药，经过几天救治，一直没有好转，毛三爷走的很急，从发病到去世没过两个月的时间。全家人都悲痛欲绝，二强、张玉良、孙长富等人都来到张玉秋家，张罗着怎么办丧事。玉秋和金莲都表示棺木要做几天的，还要搭白棚，请道爷，大家正在谈论着，小玉山哭着跑过来说：“二哥，快过来咱娘也没气了。”大家一同跑过来看，果真如此，跟着毛三爷一块走了。金莲大声哭着：“娘啊，你可不能扔下我们走啦！”玉秋简直吓坏了，朝着屋顶大喊：“天哪！叫我怎么办啊！这时为什么！爹娘啊！我该怎么办啊！”
桂花这几天以来一直不断的过来帮金莲，今天毛三奶奶也去了。暗自思量着：“是不是这老两口子商量好的一起走，不，不可能，这时凑巧了。这可给玉秋省钱了，老两口子太仁义了。”她在脑海中涌现出几种可能性，其实桂花没有猜错。二位老人患的都是无可救药的病，桂花对金莲说：“你不要光哭了，后面还有好多事儿要办，快和我说三奶奶又没有装裹的衣服。”金莲说：“哪有啊，谁也没想到，叫我怎么办啊！”又大声哭了起来。桂花有点要急，她说：“快别哭了，赶快安排人手做衣服。”叫人在镇上买来了布料，由桂花张玉良家和左邻右舍的身子们帮忙，寿衣传好了，大家伙也跟着松了口气。
金莲好像也变傻了，两只眼睛直瞪着，她不哭了，也不闹，就像丢了魂。这种悲痛的场面叫大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二强说：“大家不能看着他们哭呀，咱还得办事啦！”又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又走到玉秋面前说：“你别哭了，叫大家怎么办事，都听你的了。”玉秋不哭了说：“我也没有经过这个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二强说：“你千万别哭了，挺管事的总理如何安排？”二强带着玉秋来到里屋给忙活人磕了头。这时以为五十多岁的老人说：“玉秋啊，我看你爹你娘可以一起出殡，这样可以省些钱。也就是再给你娘买口棺材，其他的不变。”忙活人们都上了岗位，各负其责。二强把毛三爷积蓄的钱都拿出来了，还不足二百元。总理说这点钱儿不够，你先借点吧。二强说：“我回家拿去。”李二强就是这么一个爱帮助人得人，钱凑够了，第二天一切事情准备妥当了。
第三天出殡了，吹鼓手们一见吊唁的人来，马上就吹起来。三五成群的客人陆续都来白棚里吊唁。这时候就听小孩儿们喊：“来了大兵了！”玉秋不在哭了，他往远处一看，果真来了两个穿绿军装的大病。他知道这是他舅家的二表哥。此人是汉奸保安团的，在冯团长手下当了副官，名叫马二狗。从小调皮，打架玩耍，后来当了汉奸，是个十足的流氓。玉秋想起了大哥玉春结婚时，曾和马二狗打了一仗。因为马二狗和嫂子闹出了圈，白天闹，晚上还闹，并说些下流的话，同时还动手动脚，竟然抓嫂子的乳房。玉春十分生气，便阻拦马二狗。他非但不听，反而向玉春说道：“表哥，你心疼了？人家嫂子愿意，你看嫂子还笑了！”玉春一看，金莲真是抿着嘴笑。其实金莲是笑马二狗说的话，哪只把张玉春气坏了，说了一句最难听的话，“一对狗男女，不要脸的东西。”说完气冲冲地走出新房，这时毛三奶奶把二狗说了几句，二狗一气回了家，后来张玉春不准马二狗来他家。知道张玉秋的娘故去才送了信，二狗才彩瓷来到这里。玉秋想起这件烦心事，非常恼火。等这位军官哭完之后，行完大礼，玉秋也不知给马二狗送上孝布。
军官不耐烦了，说：“怎么啦？都不认识我了？是啊，我现在不是小农民了，我是保安队的队长兼副官。”有的客人们问道：“我不认识，玉秋，这是哪里的亲友啊？”玉秋这才醒悟过来，“这时我舅家的二表弟。”玉秋递上孝布磕了头说：“表弟家里坐吧。”马二狗说：“不着急，我还没看见我大表嫂了。”金莲一见他今天又当了官，心中害怕极了，就往里面躲。二狗说：“大表嫂不用躲了，我早就看见你了。我对你印象太深了，你躲在哪里我多看得出来。”这时玉秋小声对二强说：“我表弟不正经，你要为金莲解围啊。”二强走到马二狗面前说，“这位就是二表叔吧。咱到家里一起抽烟喝茶去，外面风大，喊上弟兄们一块去。”二强边说边往棚外送。马上狗没办法，只好带着他的兵和二强走了。玉秋和金莲都松了一口气。这时桂花问金莲这是怎么一回事。金莲说：“你哪知道，就因为这不是人的东西，在和玉春结婚时候闹得过分，和玉春吵了架，造成玉春不喜欢我。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中午开席了，马二狗还是没忘下金莲。非要金莲来倒酒，否则这席不吃了。大家没有办法只能叫金莲过来斟酒。当金莲拿起酒走到马二狗身旁，正准备倒酒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拿起酒瓶时，马二狗不顾同桌的众人，只听得“砰”的一声，酒瓶摔在地上，金莲忍者哭声一溜烟跑了出去。霎时间屋内乱成一团。有人说：“年轻人，今天是你的不对，这不是喜事，而是你亲姑妈的丧事。”还有人说：“因为你闹玩出了格，玉春不喜欢金莲才让你姑父杀了，怎么今天你还闹呢？”马二狗恼羞成怒，掏出抢来朝着屋顶就是一枪。把屋里的人都吓跑了，有的人酒席不吃了跑回家。事情闹大了，玉秋气得脸煞白，心想没有长辈人了叫谁做主啊，他又哭着叫娘。感动的全村人都跟着掉泪。金莲见到玉秋这种悲伤，心如刀绞地说了声：“我和马二狗拼了！”桂花一把拉住金莲，二强说：“玉秋跟我来，咱给他磕头去。”牵着玉秋来到马二狗面前，玉秋一连磕了几个头，但他睬都不睬。围观得人都气不平说：“这出殡的事儿咱不管了，叫他闹吧。”马二狗一看事情不妙，要是大家都不抬姑妈，自己也不好办，可又出不了心中的闷气。他眼珠一转说：“我不转了，我把大表嫂领走你们出殡吧！”玉秋一听他要带走金莲，更勾起他心中的怒火，他站起来一个健步冲到马二狗身边，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子。马二狗气急败坏的向玉秋开了枪，这一枪可能是马二狗心虚，在玉秋耳边擦破了点皮，没伤着要命的地方。李二强怕马二狗再开枪，就抓住二狗的手，用力一攥，枪掉落在地上。这时马二狗的两个兵把李二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马二狗说：“把这个不要命的带走！”大家眼看着把二强带走了，谁也没有办法。总理说：“大家别乱，吃完饭先出殡，然后再想办法。”众人齐心忙活出了殡，晚上总理让玉秋把孙长富请来大家共同研究，决定让孙长富和张玉良两个人领着张玉秋找他舅父要回李二强。谁知张玉秋的舅父不在家，只能找马二狗的大哥马大狗。向他说明了马二狗闹事儿的事儿，大狗子一听就急了，“本来说好了我去吊唁，可他非争着自己去，谁知道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他当了汉奸，无恶不作，把乡亲们可害苦了。现在他连俺爹说话都不听，更不把我这个当哥的放在眼里。我看咱们一起去保安大队。”张玉秋他们跟着马大狗来到镇上保安大队，找到了马二狗。任凭大家说了许多软话，他就是咬口不放人。天快黑了，孙长富他们中午饭都没顾上吃，现在又渴又饿，也没力气再求马二狗了。大家互相暗示了一下二狗子不放人，咱就不走了。这个十恶不赦的马二狗一见来的人不言语了，觉得不妙，说了一句：“要我放人可以，让我大嫂子金莲来换！”
孙长富再也忍不住了，他决定花钱去团长那里疏通。想到这，他说：“天黑了，我们走吧，明天再想办法。”张玉秋不肯，他不忍心叫李二强受苦。孙长富向张玉秋使了一个眼色，大家都走了。锄了保安大队，孙长富说我宁愿花些钱咱去找团长去。张玉良说：“是个好主意，只是让你破费了。”张玉秋说：“长富兄钱你先垫上，日后我会如数还上。”孙长富说：“这钱是我自愿出的，不用你们还。”第二天，苏长富把钱凑够，带着张玉秋张玉良找到了团长，向这位贪官一五一十的反映了马二狗的所为。团长哈哈大笑：“马二狗这小子太不像话了，怎么闹事闹到自己表哥家去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了，我叫他马上放人！”说完把钱放进口袋里。然后说：“来人啊，把马二狗给我叫来！把那个叫什么什么李二强的一起叫来。”不一会，马二狗带着二强来到了团长这。马二狗一进门打了一个敬礼说：“团长，我来了。”团长说：“马二狗你怎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闹事儿啊，又是亲戚，快把人放了。别给咱哥们儿丢了脸。”大家不解其意，怎么团长和马二狗论哥们儿呢？孙长富马大狗他们在回家的路上问起这事儿，马大狗说：“那是两年前，玉春结婚时他闹了一通，叫俺爹臭骂了一顿，再不准他去姑母家。这时正赶上俺爹要去老家续家谱，他非要跟着去，俺爹本不愿他跟着，但又觉得他机灵跟着也好，就带上他了。在老家呆了半个多月，二狗子认识一个姓冯的，就是现在的团长。人家也是回乡探亲，二狗见人家是个大官，就死皮赖脸的和人家认当家子。还编出一段传说欺骗人家。大概说是‘冯马是一家，明朝分了叉。其中有缘故，马武坐县衙。审理案情时，县衙要问话。手抓惊堂木，用力又太大。碰折管帽翅，变成两疙瘩。从此该姓冯，再也不姓马。这几句，把个混蛋冯团长说迷糊了，他信以为真，又看二狗子机灵，就收留他。谁知道他今年回来神气了，到处闹事，给家中惹了不少麻烦，谁也管不了他，真是没办法。”马大狗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把大家都逗笑了。二强说：“你们哥们儿都有才，你没边儿说得几句话，也好像念诗歌。”二强平安回来了，桂花放下心中的疙瘩。这一场风波总算是刮过去了。没有出一个月，又有人看见马二狗来上堤村，二强仔细打听了一下，马二狗是往张玉秋老婶家去，也就是张玉凤家。原因是马二狗再灵堂闹事儿是，张玉凤正在棺材后面站着，她仔细打量马二狗，后来又打听到马二狗是保安大队长，而且人长得也算精神，从她的灵魂深处爱上了这个坏蛋，于是和她娘商议找人去提亲，日后嫁过去远走他乡免得每天不敢出大门，怕别人说闲话。自从她大伯毛三爷杀了张玉春之后，她从来不敢抛头露面。可是毛三爷死了，是她亲大伯，她没办法，只好也得出来去灵棚趴着。哪知道她在这悲痛之际又动了春心，所以马二狗第一次和张玉凤见面就一见如故，这个三十多的浪子至今没有正式成家，但是情人却不少。故此，他喜欢张玉凤的风流表现。他们订了婚，这样也好，金莲解围了。二强把打听的消息告诉了张玉秋。金莲听了非常高兴，这也许是注定马二狗娶张玉凤，是他俩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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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