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有人注意到王驾里的另一个人的反应。
尔妆听闻大檀抑郁而终,浑身一抖。她的手已紧紧攥住红袍的一角,极力控制才不致让她的情绪流露出来。
拓跋焘将手臂搭在王驾的镶金扶手之上,问向信使,“新任可汗是谁?”
信使一慌,答不上来,连忙请罪,“陛下恕罪,小的听见大檀暴毙的消息后就火速赶来通知了——新的可汗——求陛下降罪!”
拓跋焘挥了挥手,“罢了。他们柔然新可汗继位仪式前咱们外族人也无从知道,你先退下,去领赏罢。”
信使重重谢过后,策着马一阵烟般地消失了。
拓跋焘攥起了拳,目光落及远山之上,心中在思量下一步该如何出击。
“是吴提。”尔妆的声音响起,拓跋焘这才看向她。
“新的可汗,应该是吴提,他是大檀众多儿子中最有希望的一个。”尔妆迎上拓跋焘打量她的目光,怯怯地又重复了一遍。
拓跋焘眸中清明起来,他道,“尔妆是柔然人。”
看见尔妆点了头,拓跋焘警惕起来,“为什么告诉朕这些?他们可都是你的族人。”
尔妆不再压抑脸上的寒光,她冷冰冰地说道,“尔妆只算半个柔然人。”
“半个?”拓跋焘更上了兴趣,“那尔妆的另外一半血统又是什么?”
“汉。”她轻短的答道。因为事先准备了太多谎言,这一刻,她说起来毫无破绽。
于是拓跋焘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说中原话。
“尔妆只是半个柔然人,却要依着柔然的规矩,从小被定下亲事。尔妆不想嫁的人,宁死也不愿嫁。柔然的家人宁可抛弃我,也要维护家族的尊严,实在可笑。民女,已经忘了自己还是柔然人。”她的话七分真实,却只有三分可信。拓跋焘对此并不知道。
他只是打量着这个倔强的女子,笑意渐深。
(7)可汗暴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