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面相觑,只好安排了几个凳子,三名扈从也不坐,笔直的站着,众人只好作罢
村长李万山抽身出来,来到院外,只看到三个少年的父母,却不见三个少年,其实三名少年眼尖,早早看到了三辆马车,知道麻烦找上门来了,躲得没影,村民又上哪里能找得到,只有把孩子爹娘唤来。李万山也不计较,看到街对面木匠铺子,摆摆手,带众人去木匠铺子坐坐说话。
赵木匠看到村长带着众人过来,早备好几个小凳,一一让座,李万山对众人说:“其实,孩子们也没犯什么大错,顽劣一些,拿了人家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说到此处,李万山顿时定住,回头看向赵木匠,赵木匠迎向村长的目光,凝重的点点头,彼此有了会意
几个孩子的父母听到此处,怎能不明白,一起表示:“孩子犯的错,我们承担,现在这几个兔崽子肯定是吓的躲起来,咱们去跟人赔不是,多少钱,我们填补上。”
“好吧,你们跟我过来”村长站起身来又道:“赵老弟,你也来吧!”
“好,我随你去。”赵木匠没有半分犹豫
村长眼中露出一丝欣喜,赵木匠眼中却是决绝
前面的众人都没注意到,村长与赵木匠刚才的称谓与往日大不相同,村长平日管赵木匠称“赵木匠”,而赵木匠管村长称“村长”或者“您”。
一种信任,一种回报,在两人心中泛起,同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趋向平等
就是刚才村长的那句说了一半的话——“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普通村民只想到孩子犯错的大与小,村长和赵木匠都听出弦外之音,既然那几块帷幔不值钱,何苦顶风冒雪走了几十里难行的路来到村里?而且是三天的时间,因为村长和赵木匠都看出了此行人的富贵气象和大大异于常人的气质,却甘心走进村长家的破瓦房,和对村里乡下人土包子表现的平和与谦逊。
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那几块帷幔特别不寻常;二是,他们是有事而来,寻找帷幔仅仅是个借口
众人来到院子里,即便村长家的院墙也只能用低矮破旧来形容,村里就从来不存在高大院墙之说,除了李家祠堂,那代表着族权的荣誉与威严。其它院墙仅仅是划定生活范围,和对生活的略微遮盖,村里从没有外人造访,村里家家是夜不闭户,出门不上锁。即便是有些有手好闲如那三个顽劣少年也只会去羊戚镇去偷。所以,面对三个少年的偷窃行径,全村都在战战兢兢。
众人恭敬地站在院中,村长走进屋里,赵木匠斜靠在院门,透过众人之间的缝隙瞄了瞄那仨个扈从。
“陈老板,对不住您,那三个小兔崽子不知道哪里猫着,这不孩子们的爹娘都在院子里,等着您的责罚,还有您的三张马车帷幔也不曾失落,在土地庙里,我们村穷,没见过什么好物件,做了庙里的帷幔,您别见怪,如果你要讨回,我立即安排人去取,只是怕您有什么忌讳,才未敢贸然行事,我们决定给您做三幅新的车帷幔。不知道您意下如何!”村子里的老人边听边不时点头,不时看看中年儒生,显然是对村长的对答十分满意,同时惊讶于村长的这一通文邹邹话,真能拿得出手,没有丢李家村的颜面,东西是我们偷的,但我们认错,我们讲道理,不错!
村长李万山也是心颤,尽可能把对方所有的发难隐患都化解于无形,一边心里在骂,这三个小王八蛋,你们怎么给村里拖来这么一条大虫。村里管招来大麻烦俗称:拖来一条大虫
显然对方没有丝毫发难的意思,中年儒生赶紧起来,躬身一礼道:“村长,诸位老人家,陈某不才,确实没有责罚那三个孩自意思,的确那三个车帷幔对我们十分重要,没有我们还真的走不了路。”
众人皆不明白,就是想不明白,怎么听都像是不合逻辑,现在是冬天,帷幔装饰作用远大于保暖作用。
“其实,这几块帷幔我也无法收回了,搁置在土地庙也挺好,现在那三个帷幔对我已经没有作用了。”中年儒生继续道:“我陈文伯,讲的全是实情。”
众人还是不明白,真真的不明白,难道这外面人都是这么讲话?没有啊,村里的男人几乎都去过羊戚镇,是人家镇子里的人从不到村里来,但是说话从来没有这么混乱的,村长的心理不仅质疑,难道还有第三个理由?
“既然陈掌柜有难言之隐,也不要为难,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既然是我们村里的孩子给您添了麻烦,我们村”特意又指了指院子里孩子爹娘“一定让您满意。”
“我想让陈家村,改名落霞村”,陈文伯指了指屋外,所有人望去,申时,整个陈家村落满了红霞
第二章 改名落霞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