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被上面的孩子抓起雪硬塞进去,小满赶紧窜上去解围,于是,三个小子一条黑狗滚在了一起,一年也只有这一次玩雪的机会,
第一章 第二节土地庙
看着孩子在玩耍,有一个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村子里有些事情的发生,带来一些不安,这种不安在村里自第一口水井变苦就涌动着,当时,毕竟河里还是有水,还有等待大雪这天的大雪,略微抚慰着满村焦急的心情,六十多岁村长李万山毕竟年长,毕竟读过书,毕竟经历的更多,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自村里最后那口井由甘水变成苦水,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过
大雪这天,李家祠堂,村里最好的建筑,属于公共区域,村里也没有那么些门阀大族的苛刻礼节,三间大瓦房内部连通着,供奉着祖宗牌位,高墙庭院,只有双扇黑漆门,平常有专人管着钥匙,也就是村长把持着,某些特殊的日子才打开,为了防风雨,也是怕那些顽童、猫狗小动物爬进去,两侧的窗扇开的很小,很高。
院子里有一棵李子树,有些岁月了,每年李子花开不了多少,能做坐枝的果子也就二十来个,低矮的早早又被顽童摘了去,还有顽童拿石子去打那些高枝上的,能挨到真正熟透的李子确实寥寥无几,不过那是真大、真红、真甜。
李子树不见树冠有多大,也不见得有多粗,也不算有多高,只是树皮龟裂的厉害,于整个院子透着沧桑,村里的孩子喜欢到这里玩,李家已故老祖们能听到儿孙小辈的嬉闹,也算是欣慰吧
院子东面有座偏厦,覆盖着厚厚麦秸,六根粗木柱子,不见多么讲究,透着结实,里面有一个石桌,三条长凳,一把椅子,厚厚的门垛没有院门,年长的闲散老人总会有事没事晒晒下午太阳,东扯西拉,这期间村子里的大小事也就决定了,村长把结果一说,村子里人的生杀处罚也就定盘了。
李家在此处繁衍几百年了,整个李家村还有二十来户外姓,也是较早年间迁来此地,李家人口占了八成
受制于地域和气候的影响,百十来户人家近百十年来没有增加多少,也没有减少多少
万字辈在村里算是比较高的,上面还有福字辈,村里还有三四个头脑清醒的,李福田就是其中一个,也算是说话极有分量,是李万山的堂叔,算是老一辈人中威望比较高的,再往上就是两个辈份最高的耄耋之年,起不了床的,就等在祠堂立牌位了
这时,虽然大雪覆盖,天气却还不冷,偏厦下面也还暖和,李家的三名老人,还有两个外姓老人,加上李万山,看着玩耍的孩子,不见往日的闲淡,个个都是唉声叹气
“今年的雪比往年还是小了不少,就怕这冬麦挨不到小满”一个老人不无担忧的说着
“明年春分河里将滴水不剩,村里的三口井全是苦水,牲口都不喝,这雪水又存不住,人岂不要渴死”另一老人附和着
“要不把土地庙跟山神庙分开,土地公公争不过强壮山神香火,我看山神可比土地灵验”一个于氏外姓老人喏喻着
“别瞎说,老祖就把他们俩按在一块”李家三叔立时反驳,颇有对外姓人微词,于氏外姓人立即停口
“三哥,老祖可能穷吧,盖不起两座庙”李福田圆滑道
“我们更穷,村里还能能再盖一座庙么”李家三叔有些记仇,没好气的说
“老三叔,别急,大家不是都着急么,今年确实比往年严峻得多”村长李万山说道
“咱们这,其实还真是不错了,节气准点,风雨跟着准点,就是跟老三叔一样,直脾气,一点也不变通”李万山接着说
“全村好歹也能凑个半贯钱,请人塑个新身,置两幅烛台,再开些石料,老于家三小子就是石匠,不用凑钱,出工就可以了”李福田依旧对为土地公公盖座庙感兴趣
“有那半贯钱,还不如再打一口井”李家三叔继续反驳
“打一口井,还是苦的呢?”外姓孙家老人憋不住了
“那就填死,长出半贯钱”李家三叔跟着
“哈哈哈”包括李家三叔,在场的人都笑起来
“再说,重塑一个新的土地公公,那么原来的那个呢,本就受山神的气,再来个顶位子的,岂不更恼,把那个旧砸碎了还是埋了,都不好,新的还认生,还是把旧的移除来,这样还能再省一些”李万山其实早就想在位子上做些能让后辈记住的事,土地庙就是早有谋划,只是从外姓人提及,总有些不爽,就跟李家三叔似的,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对待外姓人总是有那么点李家高外姓人一等的意识,继续说道
“烛台归铁匠,不管管生铁钱,出工顶份子,案台供桌归木匠,只负油漆钉子钱,出工顶份子,石匠凿台阶、门臼也是一样,出门子的可以顶份子,谁家出门板,门槛,旧屋摘得也算”所有人都点头
“那就让老孙家,上个月老房子不是空出来了么”李姓老人提议者
这几个,代表着全村各家的利益,平衡着,算计着,谋划着,而村民对老人点头通过的事,也非常配合的执行,不含糊
第一章 大雪时节下大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