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式虽然劳苦且耗时,但只要避开乌母江每年固定的两个多月汛期,商队就几乎不会遇到什么实质危险。
但这也只是指天灾罢了,天灾或许能避免,但却得另当别论了。
“旱路来的?按理来说,这伙人既然舍得拿如此贵重的东西,跟我们换那点普通药材,哪怕是因有人患病来应急,也足见他们并不缺这种珍宝。”
老人摇了摇头,又诧异道:“他们的部落怎么可能没有大船光是给我们的那两件银须虎皮,就能值半艘了,这说不通!”
朝央知道老人年岁虽大,却依旧心思缜密,而这也是他一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就会找其商议的原因。
他想了想老人的话,也开始觉得有些蹊跷,“对了,还有一事我没来得及跟您说,派去监视的人今天回来禀报说,曾远远望见他们营地里,有年轻女人和小孩的身影!”
“女人和孩子?”老人的表情变得极为怪异,心中疑惑更盛,“行商为何要带着女人和孩子?这就更说不通了!“
“我看那伙人,指不定是从下游哪个部落携脏出逃的,不然怎么会拖家带口?行商很可能是个幌子!”朝央神情有些不屑。
老人思忖再三,叮嘱道:“你说的虽不无道理,可你也别忘了,乌母江沿途各部落势力混杂,他们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还能安然走到这里,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我劝你谨慎行事,别轻举妄动,在这种特殊时期,我们已经承担不起任何伤亡了。”
“我看您多虑了,不过区区十来个人罢了,其中还有女人跟小孩,能掀起什么浪?难道他们之中还能有巫不成?”
那两件银须虎皮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这种价值极为不对等的交易,难道不正是惧怕自己部落为难他们的表现吗?
“更何况,我派人去叒水部落换购的二十张强弓,如今已全部到手,到时箭羽齐发,一晃眼的功夫,便可让他们成为一堆尸体,我们又怎会有伤亡?”
他眼神阴冷,流露出一丝疯狂,语气尽带嘲弄之意,似乎对那二十张强弓的威力,有着非同一般的自信。
见老人发干的双唇微张,却未出声,朝央只当他还不放心,于是又道:“您放心,为谨慎起见,我会等到深夜时再动手,那时他们陷入熟睡,疏于防备,必然能一击成功。”
“难道你打算一个活口都不留?连孩子也…”老人皱巴巴的脸庞,满是不敢置信之色,他此时才惊恐的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的儿子竟已变得如此冷血。
朝央神情狰狞,并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当然不能留活口!还要将尸首抛入江中,毁去他们存在的一切痕迹,只有这样,账才算不到我们头上。”
一种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老人不禁怀疑,他真的还是自己那个待人友善、为人诚恳的儿子吗?
老人视线在朝央的脸庞上徘徊,心中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果然,自己把那么重的担子丢给他,是害了他啊!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直到朝央已有些不耐烦,老人才深深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看来你心意已决,不会回头了,现在部落的头人是你,我老了,是福是祸,都由着你去吧!”
说罢,便摆手示意朝央离开,自己翻身睡去。
朝央见状,只当老人是默许了他的想法,便起身告退,心满意足地走了。
第002章 夜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