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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柒话 棋路难[2/2页]

尘缨染 司徒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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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黑子仅仅比白子多了一子,却当之无愧地加冕为王。
      空空寂雪道,“虽为女子,竟有如此杀伐决断和卧薪尝胆的将才,佩服佩服。”
      慕绵绵低头浅笑,“大人谬赞了,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夜已经很深了,公仪笙打了个哈欠,“今日十分尽兴,空空大人,改日再讨教。”
      空空寂雪也有些乏了,慵懒地道了一声,“柔桑,送客。”
      柔桑眼神闪了闪,却也顺从地跟着公仪笙出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空空寂雪扫了一眼侍从。
      “是”侍者展开了床榻旁边的屏风之后便退了出去。
      慕绵绵本来想悄悄溜走,这会子却是走不得了,只好支支吾吾脚下生根似地站着。
      空空寂雪起身往里屋内走去。
      忽然道,“宽衣。”
      慕绵绵面色凝重起来,内心在剧烈争斗,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空空寂雪,她还可以使些三脚猫的妖力让他睡着或者将他吓地仓惶逃走,然而,对方可是一方妖主,对他使用妖力实在是找死。
      空空寂雪身形高挑,线条刚毅流畅,该有肉的地方一应皆有,毫无赘余。
      慕绵绵磨蹭了很长时间终于为他换好了寝衣,表面上云淡风轻,心中早已将他揉扁捏圆数百次。
      他也未多言,径直入了床榻,就那样躺下了,半晌,道了一句,“你这是准备站着睡吗?涂山零?”
      慕绵绵闻言有些愕然,一个小小花女的名字,应当是无人记得,可他竟称呼自己为涂山零,而不是慕绵绵…
      “你不必思索为何我知道你叫涂山零,我现在对你还有耐心,希望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耐性。”
      “不管了,睡便睡了,不就是和男人睡觉的事,闭上眼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了。”
      她小心翼翼爬上了床,突然灯烛熄灭了。
      涂山零惊叫一声,下意识紧紧抱住了什么东西。
      “这么急不可耐?”
      她手忙脚乱地摸了半天,解释道,“不不,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烛火呼地明亮了起来,空空寂雪冰冷地声音浮在她耳畔,“你是一只狐狸,我在想你是不是又在拔老虎的胡须。”
      这才发现,自己正暧昧地跨坐在空空寂雪身上,刚才的自己一定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涂山零腾地起身,瑟缩在墙角,“对,对不起,我,我……夜晚看不见。”
      空空寂雪似怒非怒,也未再多言,只是闭上了眼睛。
      涂山零暗想着,柔桑上一次,是否也和自己是同样的处境。
      “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我能熄灭烛灯了吗?”
      空空寂雪幽幽道。
      好吧,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飞快钻入冰蚕丝被中,床很大,刻意和空空寂雪保持了距离还余很大的空间。
      身下是好似云朵一般轻柔细腻的蚕丝软床垫,睡起来滑溜溜的,丝毫未察觉到夏日炎热,由于太舒服了,她很快便和周公相会去了。
      烛光幽幽,空空寂雪忽然起身,眸子凝住她的脸。
      飞影给的资料看似周全,却如同深渊中的鱼一般可以察见,却不可捕捉。
      涂山零,一头黑发却拥有涂山家族独有的金色眼眸,唯一幸存的涂山家血脉,居然是只半妖。
      一年前被涂山二当家涂山隆万卖至镜缘居,后又策动镜缘居童生暴动,趁乱私逃回家,三天之后被人发现在青丘禁地狐仙洞中徘徊。
      然而同一时间,涂山家族一夕之间全族被灭,上至老家主涂山乐,下至仆役孩童,加上旁支,大约三百余口人丁,居然无一生还,死因皆是清一色颅骨被捏碎,据说那天,扶桑国西南方的天空都被冲天的血色染红,成群秃鹰如蝗虫过境,争相啄食死肉。
      不知这涂山家族究竟惹上了哪路仇家,下手居然如此残忍,令人不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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