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茶壶嘴对嘴的灌了几口,凑上前来低声喊道。
乐璃斜眼望着李狗蛋:“有什么不得了了?流云寨发现了我们不成?”
“唉!今儿早我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发现这流云寨的寨主带着一大群人回来啦!不一会儿寨主府就出来几人,将老大的肖像贴在寨门口,说要是能够提供老大线索的赏金五十两,找到的赏金百两!这些刁民见钱眼开,一群一群的出寨寻找去了。这可怎么办呀?”
“什么?!”乐璃唰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
“千真万确!而且我看寨主府忽然间护卫森严,想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你说会不会是你们师父已经收到了消息,赶过来了?”
乐璃低头沉思,距离放出信鸽已有半月:“唔,也有这个可能。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快去看看!”
两人正欲下去一观究竟,轻轻的叩门声外传来:“里面可是乐姑娘?”
寨主府内,季管家抱着酒坛醉眼惺忪:“我们离家多少年了?十八年啊老吴!整整十八年啊!好不容易来了点盼头,谁知却是要了咱俩的命啊!难不成我们真要听他的去当替罪羊不成?”
吴寸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正如你所说,单凭我把少主伤成这般模样,也是必死无疑的。何况这本就是主人计划”
“哼!我不服!”季管家突然站起来将坛子摔成粉碎:“凭什么?这些年来我们对天医馆忠心不二,如今却迎来这无妄之灾!不!我不回去!与其送死,不如自立门户!陈天南能力再大又怎样?轩辕正辰武功再强又怎样?这么多年来还不是隐世不出!何况他们大战将即,还能远赴千里灭了我们不成?”
“放肆!!!”
吴寸喉间传来一声怒吼,瞬间拎住季管家领口,毫不掩饰满脸杀意。府内百名兄弟闻声悉数赶来,大惊之下急忙跪下喊道:
“当家的!使不得啊!”
“对啊!季管家酒后失言,当家的饶他一命吧!”
在众人苦苦劝说之下,漫天杀意最终只得化成吴寸的一声疲惫无比的叹息。季管家冷哼一声,重新拎起一个酒坛灌下几口后踏前喝道:“兄弟们啊,你们当中知道自己是在为谁卖命的往前一步!”
大多数人不明所以,只
“如果天医馆和流云寨只能选一的话,你们会作何选择?”
“够了!”吴寸已是怒发冲冠:“再要胡言乱语,休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哼!兄弟情分?”季管家斜望吴寸一眼,抱着酒坛拾梯而下,踉跄的走到人群中转身喝道:“那你可曾想过与他们的兄弟情分?你看看他们,最小的不过十五六岁,如今却为了一个面都不曾见过的主人便要白白牺牲!吴寸!你可对得起自己良心?”
众人大惊,场面瞬间一片嘈杂:
“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季管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家的,还请给我们一个解释!”
季管家一手抱着酒坛,一手举在空中重重一挥:“解释?我来告诉你们!方才你们主人已有命令传来,你们须得承认一件自己从未做过的凶案,与一个大宋江湖门派拼死相斗!吴寸有他对旧门的信念,纵是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可你们呢?你们也有么?这么多年你们得到过天医馆任何好处么?没有!流云寨自开寨以来,一直是通过我们的努力发展才有如今这般模样!想我寨中皆是七尺男儿,又岂能莫名其妙的给别人背了黑锅?如此薄情的主子,我们为何要为他卖命?”
“当家的,您给个答复,季管家说的是真的?”
“天医馆是什么?当家的请您给我讲个明白!”
“哼!季管家,该讲的不讲,不该讲的却如此夸大其词。真当寨中兄弟是傻子不成?”林青豆冷哼着穿过人群。
季管家指着林青豆杀意沸腾:“林青豆,你又不是我流云寨中人,在这里捣什么乱!滚一边去!”
后者根本不予理会,径直走到吴寸身前跪下说道:“林青豆虽不是贵寨中人,但这几年下来也受了不少兄弟们的照顾,当家的对林青豆亦是多次手下留情。今日林青豆愿认当家的为义父!义父之主,便是我主!林青豆誓与流云寨共存亡!”
林青豆字字掷地有声,吴寸渐渐散去心中怒火,目光落在季管家一脸错愕的脸庞上叹息道:“唉你糊涂了!”
吴寸缓缓走下台阶将林青豆扶起,望着众人朗声道:“季管家说的不错!流云寨大战将即,我们也确实替人背了黑锅。但兄弟们你们记住!吴寸虽是天医馆的人,你们却是我的兄弟!今夜流云寨府门大开,兄弟们若想离去,吴寸绝不阻拦,我吴寸只问众兄弟一句”
“你们可愿誓死追随吴寸,与流云寨共存亡?”
吴寸的一声喝问,如同大锤落地,敲在众人的心头,让那些迷茫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不移。
寨主府的大门被林青豆适时的打开,却只有季管家的身影。两三名兄弟搀扶着他缓缓的往山下走去,伴随着朗月与清风。
或许岁月和烈酒总归不是好东西,镌刻在脸上皱纹让人逐渐变得胆小,再没有当年的豪情万丈;而烈酒总是在不经意带走脑中的理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醉的,但你十有八九会牢牢记住醒来时的感觉。
流云寨看起来像是吞了死猫,但细想下来似乎并无不妥之处。于吴寸而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得死。何况他已重伤胡宁,心中满是愧疚。于流云寨众人来看,吴寸便是他们的主心骨。这无关于吴寸的主人是谁,甚至无关与吴寸的信仰。因为吴寸便是他们的信仰。
吴寸负手与林青豆远远望着那几朵火把在宽敞的大道上扑朔迷离,只得摇头叹气。
林青豆笑着问道:“义父,就这样任他离去?”
吴寸斜眼望着林青豆,月光照射下的脸庞满是玩味:“小青豆,你方才这一出有何所图?不要告诉我你对我家少主一见钟情了,我可不信你这丫头的鬼话。”
林青豆掩嘴娇笑:“咯咯咯,瞧义父这话说的,孩儿哪敢图个什么吶!纯粹的感谢您老人家数次不杀之恩而已,何况如今知道你们这么多的秘密,想要保住小命不是只有老老实实的呆在您身边不是?至于那位胡小哥,孩儿怕是没那个福分喽!”
吴寸大笑,那双眼睛如同生了刺一般让林青豆浑身不自在:“我看你小命是真不想要了!你是你们教主最喜欢的小徒弟,如今却愿舍命留在此处。为了七日断肠蛊的配方么?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没有!”
“唉!义父既然没有,那孩儿不是只有跟在义父身边喽!反正回去了也交不了差,就这样磨着磨着说不定哪天义父一高兴就赏给我了呢?”
吴寸不在说话,望着前方目光深邃。不觉间天空已渐渐泛白,吴寸才回过神来:“你去少主身边吧!多个人照应我始终要放心一些!”
“咯咯,义父不怕我把胡小哥拐跑了再逼你交出配方?”
吴寸望着林青豆秀丽的脸颊放声大笑,笑声中夹杂着浓浓的嘲讽。
(本章完)
第19章 主人之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