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喜妃娘娘,望娘娘恕罪。”帝径函欠身行礼,声音轻懦。
“无妨,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能让凌王带在身边,走入这狐喜殿的,是长得怎生出众的丫鬟?”喜妃声音爽直,并无轻佻之意。
帝径函只得遵命,缓缓抬首。
“呀!好生清秀的丫头!我自诩宫中婢女讲究。如此一比,却原来我这宫中的丫鬟娥子们,竟都是些市井粗鄙之辈。”喜妃一惊一吓间言笑晏晏,让人难辨话中真假。
殿旁站着的几个丫鬟头缩了一缩,各个低头压气,不敢发声。
“喜妃娘娘若是待见,本王将她赠与娘娘又有何妨,只是何故自贬宫人,叫哪个有心的听了去,还怎的尽心侍候左右。”说完作势环顾四周,狐喜殿里的几个丫鬟将头埋的更低了。
帝径函却心里咯噔一滞,不知道南宫夫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就承凌王美意了,敛秋,你可愿意留在本宫这狐喜殿中侍候。”喜妃巧笑盼兮,美目流转在帝径函身上,上下打量着。
“多谢娘娘抬爱,奴婢不盛欣喜,愿意侍奉娘娘左右。”帝径函秀眉紧拧,心中百般排斥,却只能跪谢恩旨。
喜妃报以意味深长的一笑后,收了目光。
“凌王此次前来狐喜殿,可有要紧事?陵王的性子,本宫可是知晓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呐!”喜妃正眉端目,一副要谈正事的样子。
“是有一些琐碎事要劳烦喜妃……”南宫夫玄语气犹豫间,刻意的扫了几个殿内的丫鬟几眼。
喜妃会意,屏退左右,帝径函也默默退下。
天气干冷,帝径函在狐喜殿外候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冻得手脚僵麻,几乎没了知觉,方见南宫夫玄缓缓自狐喜殿出来。
一路随行,气压低冷。二人皆默不作声。
移步至宫园内一座轩亭石桌旁,南宫夫玄脚步停下。帝径函拿出随身携带的娟帕擦了擦石凳,他才不紧不慢的坐下。
“喜妃是自己人。”南宫夫玄开口,声色低哑。
“凌王几日前特意叫我今日身着女装,精心打扮,就是为了来这狐喜殿,将我送与自己人当丫鬟!当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呐!”帝径函声音湍急,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吐气生雾。
“本王只是叫你在这狐喜殿里暂住几日,待那狐族使者离去,此事了结,自会让你回你的无妨苑。怎么?难道你要我当着一干丫头婢子的面,说你是径国的公主,来狐喜殿是蛰伏替本王使坏办损事的?真不知道你生哪门子的气!”座上之人袖内双手紧握,鼻翼微张,语气满是不悦。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南宫夫玄怒极反笑,浓眉轻挑,讥笑道:“怎么,是在径国当公主当习惯了,养尊处优,干不来这下人的活儿?你可别忘了,在本王这棵大树下遮凉,你和本王麾下血战沙场的战士、身前侍候的宫女太监没什么区别,人,总要自己有用,才会有人愿意用。智谋是一种用处,懂的适时的饮辱尝苦也是一种用处。”
望着那一抹拂袖离去的冷厉身影,帝径函停在原地,娇嫩的唇瓣被用力的撕咬至血红,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起起伏伏的哽咽,倔强的擦抹着眼角即将结霜的泪水。
Chapter12饮辱尝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