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何当共剪西窗烛[1/2页]

此去经年 永恒Shmily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公司放假不像学校放假那么舍得,只放了十五天。我在电话里告诉我妈春节不回家了,我妈说:“终于可以过个好年了。”然后我听到那边一阵鞭炮声。真不知道是不是我妈听到我不回家高兴得让我爸赶紧放挂鞭炮。同样是家长,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缀缀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她妈先是骂:“兔崽子,挣了钱就把妈给忘了……”说着说着就哭上了,断断续续地说:“白养你这么大了,翅膀硬了会飞了是不是?”缀缀在这边只是不停地掉眼泪,什么也不说。其实缀缀那儿放了二十五天的假,她是为了陪我和余婷君这样被民企压迫的小员工才留下来的。
      程爽在电话里问我婆媳是不是该见面了。
      “我没挣到钱,见了面尴尬,去你家总不能两袖清风。”
      “我妈可没那么俗。”
      “不行,等明年再去,顺便把彩礼给收了。”
      程爽笑得快断气儿了说:“行!一言为定。”
      他走的时候我到火车站送他,他握着我的手柔情蜜意地问:“何当共剪西窗烛?”
      “待到有房有车时。”
      他甩开我的手说:“真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给我安分点,和那个研究生眉来眼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靠!我们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怎么说我也是外貌协会的,你看他那张惊世骇俗的脸,坑坑洼洼得跟农村的水泥路似的。”注意,这里的水泥路是那种有水又有泥的路。缀缀上次去公司找我,看见研究生后她惊讶得半天没说话。临走的时候她凑到我耳边借用鲁迅的名句表达了她的感受。她说:“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呜呼,我不说话。”
      程爽这才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然后提着箱子往进站口挤。刚走出两步又颠儿颠儿地跑回我面前说:“亲一个。”周围这么多人,我脸皮可没那么厚。他见我没反应,便指着我后边说:“边静你先回,纪南今年要去我家。”我一转头,他趁机在我的左脸上亲一下。等我明白过来时他已经跑出几米外了。
      春节临近,广州到处张灯结彩的,把整个广州城弄得喜气洋洋。我们四个一起去逛北京路,在真维斯专卖店里买了同样款式不同颜色的卫衣。我的是蓝色,边静的是大红色,缀缀的是灰色,余婷君的是白色。站在一起跟四胞胎似的。
      我忽然就想起常喜和王羲文了,他们此时应该在家过节。堆雪人,放鞭炮,包饺子,收红包。多喜庆啊,多浪漫啊。
      三十那天我们来到边静家,一路上缀缀忧心忡忡地问:“边静你的床能挤下四个人吗?”边静说:“您放心,挤不下我打地铺也得让您睡床上。”
      到了边静家,缀缀直奔边静卧室,我在门外都能听见缀缀在那儿豪迈地喊:“靠!边静你什么时候换个这么大的床,牵头驴都能睡下。”
      天黑时缀缀非要放炮仗,听到窗外的爆竹声,她跟打了鸡血似的。跑到楼下买了几盒二踢脚,带着我们找到一块空旷地儿。每次都是缀缀负责点火,然后我们紧张兮兮地等待着那玩意儿绽放出花朵。火花映红了我们的脸,我看到她们脸上满满的幸福。
      我说:“缀缀你丫快给我压岁钱!外国鬼子给你发了不少奖金,快来救济一下我们这些无产阶级的基层劳动人民。”
      “你丫也是奔三路上的人了,还要压岁钱!”缀缀手里捏着小型烟花,正呲呲呲的冒着火花,白色的火光把缀缀的脸衬托得跟女鬼似的。
    

何当共剪西窗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