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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光来看,还是显得笨拙简陋,不是什么能拿出手当礼物的东西。何况还是赔礼道歉时用的礼物。
      “臣本想亲手来做,但昨天的事毕竟错在小女,由她自己来做,效果要更好些。”
      听了这话,舒太妃总算反应过来了,这个木雕羊看上去无甚出奇之处,却是出自公羊家的人之手。舒太妃一直就不信公羊大人有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不过她也一直认为,要是这个卜卦师没有点异能,是不会得白临重用,更不可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只是他选此时来上门送礼,说不准是受了白临的命令,送的不知道是礼还是祸。舒太妃正想着要假意收下,过后偷偷处理掉,公羊姑娘已经飞快地用一条红绳穿过木雕羊背上留好的小孔,然后把红绳的两头打了个结,套在白十二脖子上。
      “千万……”她嗓子不知为何有些沙哑,清了清嗓子之后才接着说,“千万别拿下来。”
      红绳碰到脖子上的时候,白十二不知为何觉得后颈发凉,她把手放到红绳和脖颈之间,公羊姑娘好像以为她准备把木雕拿下来,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地摇头:“别。”
      “你放心,我没要拿下来。”白十二赶紧向她保证,“我不会拿下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一定要带着。”公羊姑娘很慢很慢地松开手,退回到父亲身侧去。她还是死死地盯着白十二,似乎害怕自己只要一转开视线,白十二就会把木雕给取下来。
      “娘娘不必担心,我这女儿年纪虽小,本事却是连陛下都赞不绝口的。”
      公羊大人字里行间都是深深的自傲。他从头至尾都没把事情挑明,也没说这木雕羊究竟有什么用,他知道舒太妃对公羊家为何能得白临重用心知肚明。所有人都应当对此心知肚明。
      公羊家的父女离开之后,舒太妃立刻把女儿拉进房中,让宫女守在门口,细细地端详起公羊姑娘所做的那个木雕羊来。
      舒太妃原本想把木雕从白十二身上给拿下来,但白十二察觉到她的意图之后,立刻紧紧地抓住红绳,作出了无声的反抗。依白十二的性子来说,这样的违抗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了,舒太妃无可奈何,只好在椅子上坐下,略微弯下腰把木雕拉到自己眼前。
      抛开心中对公羊家油然而生的那股厌恶,这木雕的小羊看上去稚拙可爱。不知道做这样的东西是不是也是卜卦师平日功课的一部分,公羊姑娘才能在一夜之间赶制出这个小东西来,怕不是昨天下午一回去就找了合适形状、大小的木头,立刻动工了。
      舒太妃把玩着木雕小羊,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半点“妖邪之物”的意思,但她还是不敢让女儿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带着这个公羊家的人做出来的东西。
      “十二,还是把它取下来吧?”舒太妃试探性地问。
      白十二没有一口回绝,不过她皱起了眉头,抓着红绳的手也更用力了些。
      “带着这个太危险了,待会儿娘照着这个给你做个一样的,你就把它取下来换上,好不好?”
      这回白十二不皱眉头了,她露出讨好的笑容来:“我会注意,不会碰上什么危险的。”
      “妖邪之术哪里是你注意就能避得开的?”
      舒太妃本是想这么说的,但白十二素来对她言听计从,偶有别扭的时候,只要她板起脸来把命令再重复一次,白十二就会乖乖照做,她干脆不和这孩子说太多,只是摆出生气的样子来,抬高了嗓子催促白十二:“拿下来!”
      白十二立刻收起填好的笑,利索地把木雕拿下来,用红绳子在木雕上绕了几个圈,毕恭毕敬的交到舒太妃手中,脸上看不见半点不满,交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半点留恋。
      看见她这个样子,舒太妃心里又不是滋味了起来,她还挺希望女儿有时候能固执一次,有主见一次,不要总是唯唯诺诺,看别人的脸色……
      “那,娘,我先去读书了。”白十二又是一路小跑到了桌边。
      看着她的背影,舒太妃喉头一阵哽咽,她猛眨了几下眼睛才没让眼泪流下来。是啊,白十二才八岁,有那么个皇帝哥哥,过的是这种日子,你让她如何有主见,如何不要看别人的脸色呢?

2.木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