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灏王朝前有追袭之兵,后有背叛之敌,他不由仰天长叹,称此困境非登天路方能逃生,怎奈他没有飞天遁地的本领,不过尚存几分骨气,不甘就此束手就擒,大笑三声后,挥剑自刎。
水重若闭上眼睛,嘴角微微带笑,阎思的声音有几分低沉沙哑,初听时觉得仿若漠北寒风吹过干涸开裂的河床,萧索寂寥,历尽沧桑,慢慢品来却颇有韵味,就像是上等的女儿红,酒香浓烈扑鼻,底蕴却醇厚绵长,意犹未尽。
尤其是唱到孟东渊兵败自刎的时候,阎思的唱腔变得很有几分凌厉,不甘和愤怒,惟妙惟肖地展现了末代君主最后的悲壮和惨烈。
唱毕,水重若睁开眼睛,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拍拍手,开口赞道:“阎兄果然唱功非凡,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古人诚不欺我也”。
说到这里,水重若的眼里出现些许深思,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今日得闻阎兄的唱腔,本相倒是想起年少时的一件趣事”。
“哦”?阎思一脸平静地说道:“愿闻其详”。
再次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水重若缓缓说道:“当年本相外出游历,路经楚国婺城的时候天色已晚,城门早已关闭,无法入城。只能原路折返,熟料却迷失了方向,误打误撞地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当地人叫它,南村”。
肖琮闻言,不由有些奇怪,慕遥这是在猜什么哑谜?
水重若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的脸,阎思正漫不经心地喝着茶,行为举止优雅大方,神色更是从容镇定,仿若春花照水,碧潭映月。
而肖琮则对自己一副挤眉弄眼的样子,唯有李鹤白犹自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叨扰多时,本相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水重若站起身来说道,“今日承蒙李大人和阎兄的盛情款待,待过几日,本相作东,咱们再好好聊聊”。
李鹤白和阎思连忙应下,客客气气地将两人送了出去。
室内空气有些凝重,两人面面相对良久,李鹤白方才沉声说道:“阿沅,他们简直欺人太甚,怎可将你与戏子相比?”。
阎思摇了摇头,并没说话。
“看来,咱们还是高估了这位权相大人,不过是个势利小人,他方才还说自己什么都不会管,安州水患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倘若他只是治标不治本,那咱们的仇,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昭雪?”
冷哼了一声,李鹤白继续说道:“之前你还说,这权相大人可能就是我们要等的人。如今看来,你也有失算的时候,只可惜,平白浪费了大好机会”。
阎思也不答话,只是转过身看着窗外春意盎然的景色,果然寒冬赏暖景,真让人身心愉快。
他纤细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缓缓敲在窗棂上,面色沉静如水,想起今日的种种情形,要知道这《登天路》并不是人人都能听的,毫无疑问,这位权相大人绝对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们,未必就没有机会,不着急,慢慢来,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不在乎多等这一刻……。
第二百零六章 余音绕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