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铅华宫出来,墨言溪的头还是晕晕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始料不及。
当他看到玉华姑姑极为期盼的眼神,康贤太后也是一副急欲促成的样子,许是灯光有些昏暗,墨言溪的眼前竟然出现了水重若的脸庞。
当太后问他可有中意的女子,墨言溪差点脱口而出水重若的名字,陡然醒悟,吓出一声冷汗。
且不说水重若早已是自己的皇嫂,就算是云英未嫁的女儿家,如此说辞恐怕也是会辱及女子清誉,实为不妥的。
下意识的,墨言溪摇了摇头,也不吱声。
太后笑了笑,言道:“那好,既然溪儿尚未有意中人,那母后就不算是棒打鸳鸯。改明儿,你再进宫来,母后给你介绍一个好姑娘”。
霎那间,康贤太后的脸看似不太清楚,与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样子好像也有所不同,但是墨言溪却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墨晟悠逃似的从铅华宫跑了出来,耳边还响着太后的一番叮嘱。
一路走来,远远地望见水重若正在前面的凉亭中,双脚便不听使唤地走上前来。
水重若今天穿得是件淡紫色的兔毛衮边长袍,腰间以一条昆仑玉带系了,发间别了支翡翠簪子,再无其他饰物,显得格外的清新高雅。
墨言溪心中一动,眼前的水重若犹如出世青莲,超凡脱俗,
“我要大婚了”,这句话脱口而出,墨言溪有些慌乱也有些期盼地望着水重若,目光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愫。
水重若闻言,面露微笑,言道:“好啊,恭喜王爷,本宫定当备齐厚礼道贺”。
墨晟悠听了,心里顿时有些失落,但,又能怎样?
从小到大,母后都告诫他,皇位是皇兄的,大秦是皇兄的,不可滋生觊觎之心。所以,他也安于现状,乐得逍遥自在,闲暇之余逗逗鸟儿,惹惹花儿,调。
直到现在,他内心深处极为渴望,但偏偏水重若早已嫁作他人妇,只能看着,却得不到,就如同饮鸩止渴般,如同一条巨蟒将他紧紧缠绕,透不过气来。
长长地吁了口气,转过身去,看着平静的湖水,深潭般的眼眸掩盖了太多的情感,但也都只能静静地被遮住了。
当下神色恢复如常,挑了挑眉,“一言为定,到时候,公主可别忘了给本王备上一份大礼,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看着墨言溪离开的背影,水重若心里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别说她已经嫁作他人妇,就算是没有出嫁,墨言溪也不是自己想要的良人。
一想起,他那位生母,水重若就觉得周身不自在,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墨言溪自己没有参与?
对于敌人,她从不曾手软过,如今也是一样。
所以,她根本就不会去在意那所谓的好感和喜欢,自己的一生早已给了燕国,给了父皇,给了皇兄,幸福对她而言太过奢侈,她拥有不起。
这正是,情根深种困连壁,丹心碧血付东流,多情总比无情伤,相隔天涯两茫茫。
自那日李秀去后,水重若便将碧草和幽蓝提拔成了延庆宫里的大丫头,另外又从别处调了三个使唤的小丫头,白芷,苍术,莲香。
夜已深,幽蓝将被铺整理好,收拾妥当,便向水重若行了礼,退了下去,偌大的寝宫就剩下了水重若一人,还有几盏忽明忽暗的烛火。
李秀的事情强烈撞击了水重若的心,面对犹如亲生姐妹的背叛让她心里有些不适。
 
第七十九章 竟是故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