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走回正在宴饮的花厅,这帮子小姐面容上基本都有些酡红,看样子都多多少少饮了些酒,许是真的醉意正浓,除了少有的几个爱端架子的,其余人都分别凑成一堆,打马吊,玩双陆,行酒令,玩得十分开怀。
萧瑾走到崔玉珠身边,她正与宋蕴晴、孟绘、卢柔嘉一块打马吊。
孟绘的嫡亲姐姐嫁给了萧瑾的大表哥宁汲之,萧家近日多有传闻说萧三爷要把萧敏定给孟绘的表哥孟五郎孟檀。
而卢柔嘉是卢明玉的表妹,便是沈皎月口里那个卢家官职最高不过是吏部侍郎的卢四爷的女儿,她与卢明玉关系不好,因而那日卢家别院的赏梅宴也未出席。
见着萧瑾,崔玉珠还没说话,宋蕴晴就像是寻到救赎般说道:“瑾娘快过来替我打这马吊吧,我实在是不爱这玩意儿。”
宋蕴晴虽不爱打马吊,不过倒算是这里头打得最好的一个,从她身后婢子捧的案上的金锞子就能看出来。
萧瑾听她这话,摆摆手,说道:“我就不必了,我于这马吊可不精得很。”
她这话倒不是自谦,反而说得还有些顾忌了自个的面子,要知道,她打这马吊十有九输都算是输的少了。
宋蕴晴也知道她在打马吊这方面有些惨不忍睹的程度,便说道:“你若输了,这金锞子我来给,你若赢了,我也不要,而且我后头这一案金锞子也都归瑾娘你了。”见萧瑾有些犹疑,宋蕴晴摆出张可怜兮兮的神情来看着萧瑾。
萧瑾见她这样,只好点头答应。
崔玉珠自也是知道萧瑾这打马吊的水平的,便笑道:“我可不会对瑾娘你手下留情的,我若赢得太过,你也不许生我的气,反正输的也是晴朗给金锞子,实在不行我赢的咱们两个人平分。”
卢柔嘉与孟绘两个也在一旁应和。
不过,萧瑾今晚上运道实在是好得很,开头几把竟都有大有小的赢了,这一下子成了件稀罕事,惹得不少平日爱玩这马吊的,非要跟萧瑾来一局,就这么直接闹到了散宴。
萧瑾今晚虽没输过,但也有些心神俱疲了,因此回了得安居,洗漱完便早早睡下了。
不过今夜的未眠人倒是不少。
王氏坐在寝间的床上,朝身边候着的陪嫁丫鬟染绿问道:“郎君往哪去了?”
染绿福身,轻声说道:“大公子并未去俞姨娘或瑶芳姑娘,径直朝外院的兰玉居去了,想来是由公务要处理。”
“是吗?”王氏心不在焉地说道。
王氏身子已有七个月,她极为看重这孩子,越到快要生产的时候就越为紧张,脸上从上月起基本就未再画过妆容了,不过这也将她的憔悴与清减消瘦完完全全地显现了出来。
想到母亲方才来见她时,哭得泣不成声地说“女儿,阿娘对不起你”的模样,王氏眼圈立刻就有些泛红了。
王氏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谁哭,她自己是有委屈的,为自己,为自己的女儿萧悦,还有些也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她知道自己也算是自作自受,若不是非要赌一赌搏一搏,听王老太爷的话,嫁给个寒门出身的,依王老太爷的眼光,熬个十几年再有幸点,得个三四品的诰命也不难,哪怕对方出身贫寒,凭着王家给的嫁妆日子也不会清苦,可她不甘心,从小她就听着父亲与母亲话里那些世家的鼎盛富贵,也向来以王家的女儿、出身世家为傲,她怎么可以嫁给寒门子弟。
所以,那日萧家赏花宴,她迷路是真的,设计故意跌倒在萧瑿怀里也是真的。
虽然嫁进萧家后,并没有王氏想象得那么简单顺遂,但王氏直到现在这般境况下也从没后悔过,她认定自己选的是正确的,若不是她嫁给萧瑿,王家别说还能不能留得住七望的名头,恐怕就连世家都要容不下王家了。
思虑至此,王氏轻柔地抚着凸起的肚子,脸上露出温柔至极的笑容,合着她通红的眼眶,竟莫名有几分可怖,我的儿子,你的母亲与你的姐姐日后可就要靠你了。
25.豆蔻梢头二月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