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查出这一点吗？”
凯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比起笑起来时猫般的灵动狡黠，当他肃穆时容颜便出奇的英锐逼人，周身气场又透出大势之下的沉稳。
灰雀抬起一边的翅膀，大家惊愕地发现她的羽翅内部与鸟身相连的部分有严重的割裂伤痕，伤口才将将愈合。
“他们很警觉，这是我上次试图潜入的时候被伤的，可惜关于秘术一点也没能探查出来……”
她并不为她的伤势有感什么情绪，反倒为了进展失利流露出遗憾的语气。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她话锋一转，沉着道，“我查到了负责精灵奴隶的领导层中，有一名精灵。”
“什么？！”
罗亚尔愕然出声，继而面露茫然，他无法想象竟然会有精灵帮着人类伤害同族！
雷伊的脸色阴沉，却没有说话。如果真的有精灵牵涉其中，他们的调查就会增加难度，事情也变得更复杂了。
沃尔德伦去看凯的反应，只见凯得到这个讯息的一瞬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其实这并不难猜，如果没有了解精灵的人负责这件事，精灵奴隶又怎么会屡禁不止，还扩大成了产业化？
到底精灵们还是太天真善良，根本没往同族身上去想。但是凯不一样，他对此就早有怀疑，他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就告诉他，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也不要去依赖既定思维。
“感谢您的帮助，您之于精灵的善举必定被我们铭记在心。”
凯真心实意地向灰雀道谢，灰雀很人性化地摆了摆翅膀，道：“我带你们去他们运送奴隶往来的必经之路，你们冒充送货人和奴隶混进组织，路上我再和你们说说一些注意事项……”
它扑棱翅膀，飞了起来，朝向南边。
罗亚尔似有不满，低声说了一句：“精灵可不是货物！”
凯瞥了他一眼，沉着的脸上展开一丝谑笑，那种略带攻击性的锐气又冒出头来，“现在已经是了。”
都被当成奴隶发卖了，哪里还不是货物？轮得到他在这里对施以援助者的一句无心之辞挑三拣四的？果然，女王派里多是自以为是的笨蛋。
罗亚尔脸色微变，好像很不服气。
凯不再理会他，向着雀鸟带向的方向迈开步伐。
“想改变现状的话就别发牢骚了，跟上来吧。”
他留下了一个灵动矫健的背影，罗亚尔张口讷讷，沃尔德伦的身影却越过他向前走去，临平行错开时还发出一声冷哼。罗亚尔气得脸色涨红，雷伊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走罢，任务要紧。”
最后，罗亚尔只好忍着不爽和雷伊一起跟了上去。
沃尔德伦听到后面的动静，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如果硬要说凯这小子有点什么好的话，大概也只有还算识时务这一点可以勉强夸奖一下了，啧，不过他才懒得承认这一点。
洛林经由群山环绕，土地贫瘠无法发展农业，一度贫富差距极大，贵族生活奢侈得堪比天堂，而普通民众却在饿肚子。这一切都是在狮心大帝古斯曼二世上任前的情况，而古斯曼二世改变了洛林。
这个国家的崛起只用了短短十年，与此同时，精灵奴隶的情况却每况愈下，这都是令修尔起疑的因素，只不过因为洛林实在太小了，与大陆上的强国相比，他们不值一提，所以才那么容易就被忽略过去。
对诸如帝国和厄加等强国而言，一个小国的崛起有什么好关注的，更何况他们不过是将将脱贫致富，完成了初级目标的乡下人而已。
连人类都不怎么关心的地方，远在桃源乡的精灵们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所以，精灵奴隶的线索才一直隐藏在迷雾之中。
“精灵会和洛林开战吗？”
回到提马哈，佩拉这样问修尔。
“按照计划，是的，”修尔将专注于文件中的注意力分出一些，道，“当精灵与洛林开战，就是我们大举进攻古岚国的时机。”
所有人都去关注久未出世的精灵们与人类的战争去了，这样更方便他们去吞并古岚国，与精灵合作的主要目的就在于此。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古岚国的凡神，那个叫纳尔的幻术师很难对付。”
修尔批示完一份文件，停笔肃容。
佩拉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笑意，“我没想到，神使大人竟然也会有担心这种情绪。”
修尔的改变还是很明显的，他不再将什么都放在心里，现在甚至会直言出“担心”这种词汇。
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个人，而不是一台精密的机器。
被打趣了也不会恼的修尔只是愣了愣，接着用怀疑的语气问道：“我很好奇，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抱歉，打扰一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进来的阿玛莉娅倚在门框上，敲了两下门，“不是错觉，亚尔斯兰，你的脸上一直写着无所不能的字样，这样一点也不可爱。”
佩拉赞成前半句，但不赞成后半句。
“不，他还是很可爱的。”比如可以摸摸头的时候，可惜了，现在都不让。
佩拉不无遗憾地说道。
贝贝尔从窗外冒出了一个脑袋，敲着窗户笑得跟朵大菊花似的，“你们在说什么？可爱？那为什么不算上我？明明我是组织里最可爱的人了！我觉得应该设立一个奖颁给我……”
一束黑影闪过，窗户被击出铛的一声，继而哗啦啦碎了一地。
再看贝贝尔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如果趴到窗户上看，大概能看到他仰面朝天摔在地上的惨样吧……不过谁让他话多呢。
阿玛莉娅扭了扭手指，指间还夹着另一枚飞镖正笑得很甜美，“不好意思，手滑。”
修尔揉了揉额角，勉强笑道：“不，我是想说，我有计划要说，是的……”
他有正经事来着。
阿玛莉娅和佩拉一齐望向他，用眼神询问：说啥？
沉默三秒后，修尔木着脸，冷冷道：“忘了。”
两个姑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修尔冷漠地下了逐客令，顺便，把玻璃碎掉的账算到了贝贝头上，月底扣工资，是的，老板就是这么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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