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阵阵凉意。
没错，秦朗清他们选了这条路，这条路嘛通向缆车的快捷途径虽不至于说没有，却也少得可怜，选这条路的人都是对自己体魄有着十足信心的。
这样的信心，秦朗清没有，华申有。
选这条路，算是个主随客便吧。
上山坡道不陡，因此爬起来甚为轻松，若是全力爬山，恐怕就只能看见两人沉默着奋力向上的姿态。
可如今吹着凉风，听着蝉鸣，既然有余力，华申很自然地接着昨天的话题，说了起来。
秦朗清已经听猫妖说过华申不过是个普通人，和她一样的普通人，所以她这回便开始怀疑，这些故事里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倒不能因为华申是个普通人就断定都是假的，不也还有昨天那样真真正正的怪事嘛。
讲到后面，华申似乎已经没有更多的题材了，只好转而说那些过程可怖结尾只是误会或是逗人发笑的故事，里面倒确实有几个有趣的故事，秦朗清发自肺腑地笑了好几回。
可在这幽深山林之中，其实并不适合说这些的吧，秦朗清心里隐隐还是有些怕，如同她上学时代那样，只在心里怕着，并不表现出来。
古人常说对鬼神皆要敬而远之，她认为不是没有理由的，秦朗清心里存着怕，自然也还存着敬，虽然“远之”她如今是做不到了。
这条路算是比较天然的小道，所以很容易偏离要去的地点，每每走个几十米就有简陋的指示牌，这样不断修正线路以后，离植物园已经近了，接近一个公厕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决定去上个厕所洗把脸。
秦朗清主要目的还是洗脸，夏天毕竟是夏天，哪有不出汗的道理，不过因为山风吹着感觉不到而已，若用手去摸，脸上早黏乎乎的了。
她之前剪短的头发，如今已经半长不短，弯腰时很是碍事，从挎包里拿出几个发卡随意别住，就用手捧了水泼到脸上，然后是脖子，接着把手臂也洗了一洗，最后拿出一张纸巾来准备重新整理一下仪容。
“秦朗清、秦朗清。”
她刚把下巴和额头抹干，并且将眼睛也擦干净，打算站好对着镜子看看哪里需要整理的时候，听见了细细的呼唤声，不是华申的声音，也不耳熟，她回头看了看，后面来往的、等人的游客里她全都不认识，也没有人在喊她。
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又将头转回去，这一转，就看见镜子里映着一个女人，就在她身后几步，皮肤偏红，长发挽起，浅绿的短衣长裙，站得笔直，像一株亭亭的植物。
秦朗清吓得又回头看了一眼，没人。
重新打量镜中人影，按理来说红成这样的皮肤不会让人觉得美，更何况那薄纱似的衣服还是浅绿色，二色叠加，可谓是难看到极点。
可不知怎的，她想到的却是那些用于做工艺品的红泥，还有那些涂抹在上面的颜料，以及它们因时光的流逝渐渐黯淡的模样。
那张脸也如工艺品一般精致。
妖之道（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