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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心伤[1/2页]

幸与君相逢 木子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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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午时。吴王府。
      宇文钰手握着书,一页页信手翻着。那些工整的宋字,配着淡淡墨香,娟秀雅致,但他的胸口却堵得厉害,竟半点也没看进去。
      “燕王忠勇无双、谋略过人,乃是不世出的将帅良才。铁骑指处,逆贼必然惶惶不可终日,唯有自缚领死而已。现特封燕王宇文澈为定边大将军,加从一品少师衔,帅于寿通之玄甲军,半月后领军北上。待到凯旋之日,朕当郊迎三十里,亲为两位爱卿接风。”
      皇帝的话,反复在他耳边回荡。看父皇的神情,似是对三弟赞许之至。但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对:赫哲济朗虽然平日里在藩地作威作福,但在行军打仗上,却是粗浅地很。他做下这等悖逆之事,按常理,应先遣朝臣赴蒙古,宣读皇上旨意,再视其言行,加以处置。若他能乖乖俯首认罪,便免了一场生灵浩劫。哪里需要立刻下旨,派去燕王这样的猛将?更蹊跷的是,宇文澈的亲兵就在漠北,如今舍近求远,反而从京城调玄甲军,又派原主于寿通为副帅,貌似协助,实为牵制。这皇帝的心思,实在难以琢磨。
      他又想起昨日在湖边看到的情景,心里更觉烦闷。莫润普的话,字字在理,以他如今的处境,本不该纠缠于儿女私情。但他却偏偏狠不下心,硬生生地错失了大好时机。他原以为,司徒岚是攥在他手里的一枚棋子,生死荣辱只由他一念而成,却不知从何时起,她也成了他命中的一道劫难,喜怒哀乐全随她一人而生。
      唉……宇文钰自嘲地笑了笑,放下书,在房里慢慢地踱着步。弄玉在门外踌躇了半响,咬咬牙,走了进来,看了他一眼,轻道:“昨夜,奴婢听主子翻来覆去的,似睡得不稳,今日寅时又早起到太微城里候驾。这一宿半日折腾下来,主子的眼里都是血丝,气色也瞧着不好。殿下的心思,玉儿不敢妄自揣测,因玉儿只是个侍寝丫头,原没什么资格在爷跟前弄嘴。但主子一直待玉儿不薄,玉儿今日就僭越说上一句:若是爷觉得不痛快,尽管往奴婢身上发,别搁在心里,伤了自己。”
      话说到最后,已是哽咽。她缓缓地抬起头,用一双泪眼盈盈地看着宇文钰。宇文钰怜惜地轻叹一声,道:“玉儿,你对本王的心意,爷怎会不知道?只是爷现在自顾不暇,若真要了你,只怕将来万一有什么不测,反而害了你。本王不是个无情之人,爷答应你,真有高枕无忧的那一日,便用八抬大轿把你迎进门,好好地疼你一辈子。”
      “千岁爷……”弄玉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倒在宇文钰的怀里,低声地哭起来。多少个夜,她和宇文钰之间,不过十步距离,却好似天地之遥。她有时在夜里,会偷偷地起身,借着窗棂的月光,静静地瞧着他。他有时在梦中,会微微蹙眉,有时甚至会轻声呢喃。他叫的是:母后,就带儿臣一起去。
      他的心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累积,在面上,是温润如玉的笑,在内里,却是刻骨铭心的痛。这样的寂寞,无边无际,她想为他分担,却终究徒劳而返。
      爷,你太苦了……她闭上双眼,抓着他的衣襟,身子不断颤抖。满腔的痛楚,却半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化为隐忍的哭泣,在屋里久久回荡。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岚诧异地站在门口:“宇文钰,是不是你欺负玉儿啊,她怎么哭成这样?”
      “你,你怎么敢如此僭越?”弄玉愤怒地抬起头,她双眼红肿,脸颊上满是泪痕,紧捏着拳头,恨声道:“司徒岚,你太无礼了!这天底下,哪有奴才直呼主子名讳的道理?!莫说你是爷跟前的奴婢,就是满朝的王公大臣,见了千岁爷,也是毕恭毕敬地请安。难道,这就是你们总督府上教的规矩么,哼哼,弄玉今日真是开眼了。”
      司徒岚闻言,差点气晕过去。前几日,她刚和弄玉握手言和,这宇文钰一搅进来,她便立刻翻脸不认人。说到底,自己也是担心她吃亏,如今居然被反咬一口,真是令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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