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风回过神来,拼命地忍住笑意,抽动嘴角道:“主子,我们什么也没听着,什么也没见着。请主子爷……自便。”
他一转身,拉上房门,轻吐了一口气,马上下楼到了大堂,心道:我若是还不识趣,傻站在门口,王爷必定要一个嘴巴子抽过来了。看不出,这司徒姑娘出身总督府,说话居然如此刻毒。这下,主子爷回来,府里可要闹翻天了。
他脸上微微一笑:也就是岚儿你啊,换个人,不知道被爷扒掉几层皮了。
宇文钰在房里,气得把桌上的杯盏一股脑地扫到了地上。
真是气死本王了!他咬着嘴唇,不断地揉着自己的胸口:司徒襄,你生得好女儿啊!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和市井泼妇有何两样?!看爷回去,怎么教训你!真真该死的臭丫头!
他的脸涨得通红,冲姑娘们一瞪眼:“你们是死人吗?在这儿瞧戏呢!都给爷滚出去!”
姑娘们急忙起身,脸带惊恐地跑出去。宇文钰愤恨地一个人倒在鸳鸯大床上,咬着牙喘着气。
你对三弟也是如此么?他气哼哼地想道:以他的暴烈脾气,居然容得了你?真是天下奇闻。
……
他在房里等了一个时辰,夜色渐起,外面突然响起叩门声。
“进来。”
一个侍从探出脑袋:“爷,人来了。”
“哦?请姑娘进来。”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儒雅地立起身,走到来人面前。两扇雕花木门,被轻轻地合了起来。
“苏姑娘请坐。”他笑吟吟冲她点点头,坐在她的对面。
苏怜卿惊讶地看着宇文钰,她原以为许下万两赏银的是位初涉风月的富家公子,但以眼前人的俊雅气度,即便是点楼里的头牌花魁,也绰绰有余。据她所知,芸娘此刻尚在房中,那他为何巴巴地等到现在?还有,站在门口的人,看上去异常干练,这公子的身份实在令人猜疑。
想到此,她不动声色地斟了两杯酒,把一杯轻放在宇文钰面前:“让公子久等了,卿儿自罚一杯。”她浅笑着饮下去,把洁白的杯底翻向他。
“呵呵,爷看这锦翠楼里,只有姑娘是明白人。”宇文钰拿起酒盏,轻轻呷了一口:“这几日,喝的酒太多,真有些头疼。不过,姑娘纤纤玉手斟的,爷还是要给面子的。”
他放下杯子,眼眸深处闪着笑意:“这卜大学士也真是没眼色,若是换了爷,像姑娘这样的妙人,即便府里闹翻了天,也要娶进门了。”
“爷说笑了。”苏怜卿又给他斟满,她的一双美目横波流转,说不尽的魅惑迷人:“卿儿是卑下脏污之人,大学士哪里瞧得上?不过是闲来无事,唱曲儿凑趣而已。”
“真是可惜了。那姑娘……就没什么打算?”
“呵呵。自从进了这道门槛,卿儿还能有什么妄想呢?爷今日来,是想听卿儿唱曲儿,还是……”
“都不是。”宇文钰凑近她,直瞧着她的双眸:“爷想给苏姑娘指条路。姑娘若愿意走,这高栏深院的,便再也困不住你。”
……
当夜。吴王府里响起了宇文钰的怒吼:“司徒岚,你给爷滚出来!”
他愤恨地指着楚长风和一干侍从:“把这个死丫头给爷翻出来,她若是不要命敢反抗,别给爷客气,尽管拿粗绳子绑。爷……非亲手煽她两耳光不可!”
楚长风暗暗好笑,领着一众不明就理的侍从,在吴王府里上下翻找起来。在路过柴房时,他望门缝里偷偷瞧了一眼,然后忍住笑,带着众人走了过去。
小半个时辰后,他来到宇文钰面前,恭敬地行礼道:“主子,奴才们无能。翻遍了整个王府,都找不到岚……哦不,那个死丫头的行踪。”
宇文钰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长风!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跟爷耍滑。就不怕爷扒了你的皮吗?”
楚长风忍住满腹的笑意,磕了个头,道:“主子息怒。长风再仔细找找,一定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翻出来。夜深了,风大,主子仔细身体,不如先回房歇息。奴才找到她,先替主子煽几个耳光,再绑起来,留待主子明天亲手处置。”
“哼。”宇文钰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明知道,明日一早,我就要进宫面圣,然后留在宫中,等待晚间赐宴。好,司徒岚,爷先放你一码。等本王从宫中回转,一定给你好看。
他一甩袍袖,满腔怒火地走了。楚长风松了一口气,他朝柴房方向瞧了瞧:爷,你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今日居然被个小丫头气得端不住。这样也好,若真翻出了岚儿,爷,你是打,还是不打呢?
他笑嘻嘻地冲一个随从眨眨眼:“去拿条薄毯来。”
第四十四章 怒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