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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殿便是惠妃所居宫殿,莫晓听他这种口气,心中已然猜到九成九“是下官么?”这种时候装傻也没用,还不如大家坦率一点,把话讲开了。
      “是你。”
      “除了下官还有谁?”惠妃产那么大的事,不是病痛,不会只有一名医士被召去,至少还应该有一至二名御医在场的。
      “这就是耐人寻味的地方了。”他悠悠道,“娘娘产时,在澄辉殿的太医只有你一个,另一名御医是事后才赶到的。”
      “奇怪了,为何会如此?”
      “这就要问莫太医了。”
      莫晓皱眉苦思,却怎么也回忆不起当时情形,原身的记忆就好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
      芮云常推椅起身“莫太医没什么事情要了吧?”
      莫晓跟着起身“今日那个跟着我的人真不是东厂的?”
      他笑了笑“真不是。”
      莫晓走到窗前,往下瞧去,那灰衣汉子仍在街对面蹲着,她只要从门口出去就又会被他盯上。
      雅阁的门吱呀一声,莫晓回头一瞧,芮云常已经出了雅阁,往楼下去了。
      她急忙追出雅阁“督公,可否顺路带下官一程?”
      芮云常并不停步,亦不回头,只冷冷道“我回宫。”
      莫晓笑得灿烂“正好顺路!”
      ·
      尽管芮云常从头到尾没有点过头,也没有过一个好字,莫晓还是打定主意要跟紧他,无论如何都要蹭上一段顺风车才行!
      她紧随芮云常下楼到了大堂,特意站在门内那汉子所在位置瞧不见的视线死角,预期中会有马车驶来,谁知却见一乘青呢暖轿抬到了门口!
      莫晓顿时就傻了眼,这还怎么蹭车啊?
      随行打起万寿纹棉轿帘,芮云常弓身上了暖轿,待他坐定,轿帘垂落,这就要起轿走人。
      莫晓一咬牙,冲向暖轿边。
      随行的番子那容她冲到轿前,当即两人上前,伸臂如门闩一般拦在她面前,沉容低喝“不得无礼!”
      莫晓只能止步,担心地看看前后“督公,下官还有事告诉你!”
      其实这会儿她已经没什么能告诉他的了,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医士,加一个十多岁的瘦弱厮,无论如何都不是那灰衣粗汉的对手。
      知道那个尾随她的汉子想对她做什么!她可不想在肚子上多添一道刀疤!更不想莫名其妙地把第二次重活一回的机会莫名其妙地丢掉!
      轿中人冷冷道“莫须有之事本督已经不想再听,莫太医还是回去想想清楚,到底要对本督什么,明日来东厂一次,把你真正该交待的,个清楚明白。”
      莫晓愕然“什么我真正该交待的……”
      “起轿。”
      “起哟——”随着轿夫们齐声吆喝,暖轿离地,前呼后拥施然远去。
      莫晓无奈,回头看去,街对面的灰衣汉子已不见影踪。
      但她却并未因此就放心了,方才她与芮云常在门口一番交谈,那汉子不可能没留意到,此时隐匿不见,多半是藏起来了,也可能是换人跟踪她。
      莫晓心中暗暗叫苦,原身到是底惹了什么不得聊大麻烦啊!
      ·
      青呢暖轿抬出两条街,从街旁树影下出来一人,身着灰色短衣,玄色长裤。灰衣汉子走近轿前,虽然轿中人瞧不见,他仍是恭恭敬敬地跪地行了礼“督主安。”
      轿中淡淡应了声“跟着吧。”
      “是。”
      她心中坦荡,自然无惧,平静回道“院判也该知道,太医院的药材并不由下官经手,平日药材进出都有记录,药方每次都开两张一样的,一张送去药房提药,一张入册库存档。是否有盗用药材,一查便知。”
      鲁院使见她神情坦然,倒也楞了一下,沉吟起来。
      冯太医见鲁院使沉吟,忍不住提醒道“莫太医若是开药时,在药方上多写几味,再在送去煎药房前悄悄拿走多开的药,两张药方自然是一模一样的,又有谁会留意煎药时少了几味药?”
      莫晓轻哼“取药煎药都不经太医之手,皆有专人取送,莫某倒要请教冯太医,要如何才能不为人所知地悄悄拿走?”
      “这简单,你只要勾结取药内侍,里应外合,便神不知鬼不觉。”
      莫晓忍不住笑“神不知鬼不觉?那冯太医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冯太医有神鬼都不及的法力?”
      冯太医一脸尴尬“这只是猜想而已,不是莫太医自己问我要如何悄悄拿走的吗?”
      莫晓挑眉“冯太医也是猜想而已!!无凭无据,冯太医仅凭猜想就将挪用罪名辱莫某声名,是否也太轻率了些?”
      鲁院使亦觉尴尬,他平日最恨这些钻空子的蛀虫,且一旦药库存量与记录有出入,他作为院判会首当其冲受到怀疑并因矗责。所以他一听冯太医举报,得有鼻有脸,这就气冲冲过来找莫亦清问个明白。
      这会儿想起来也确实是轻率了些,若是能先查出些证据,然后再叫莫太医来对证才更妥当。

第177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