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李至璋自忖洪芝仪和他老板见面的话一定会实话实说(女人翻脸如翻书),老板他希望他的员工像白纸一样的没有瑕疵;信用、道德、人格都是如此。
他对老板而言是一池浊水。
我离职好了。李至璋很干脆地说。
在这栋大楼上班难免会和胡珊妮的同事踫面,踫面时大家都白眼看他,他们认为胡珊妮生死未卜,李至璋居然一点留恋都没有地再交新的女朋友(这个男人变心如翻书)。
李至璋凭着留法的学历和经验找到另一份工作,他改到法商公司上班。法国老板在乎的是员工的工作能力,其他的事是个人。
李至璋喜欢这种公私分明的工作。
六祈愿祭
周老汉是和美镇的怪人,他原来是镇上成美国小的校工,退休后和老妻两人在国小旁边买了房子,他和妻子每天都到学校扫地、整理花木,他说做了一辈子的事要戒掉很难;小朋友都称他们周爷爷和周奶奶,下课时两人也帮忙交通指挥,小朋友常挥着手大声地说:周爷爷周奶奶再见。
两年前周奶奶过世后周老汉的性情丕变,他把老婆的后事打理好之后经常十天半个月足不出户,邻居们好意过来探望,他总是大声喝住他们不可以进到屋里。
周老汉唯一的出门时间就是到市场买菜,他一次采买就是十天半个月,出门时也不像往日般的整洁,头发胡子任它生长,衣服也是又脏又臭,大家跟他打招呼他都视而不见;独来独往、视人为仇敌是大家对他的评语。邻居瞥见过他的屋子里面,他们说他的屋子比垃圾场还脏。
家里不能少了女人。邻居彼此窃窃私语。
人总是要走这条路,怎么那么想不开。
两个人没有孩子嘛!他老婆就是他的一切。不过他老婆也对他太好了,生前让他过皇帝般的生活,周老汉想吃什么他老婆就煮什么。
我曾经跟他老婆建议去领养一个,他老婆说万一教不好反而要操心一辈子。
周老汉不管人家对他的批评,他靠退休金过生活,爱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
有一天周老汉罕见地在下午出了门,并且往仑仔村的方向走过去,邻居看着他的背影说:不知哪条神经拐到了,居然会出门散步。
周老汉没听到这些话,但是他出门有他的理由,刚刚午睡时他做了一个奇特的梦。
周老汉顺着桥边的泥土路走到河岸并且毫不犹豫地往竹林里走去,穿过竹林后他直接走向三合院,离屋子约两公尺时他看到右侧厢房的窗户有个女人向外看,她的眼光马上和周老汉交会,女人的头发整齐地披在肩膀,面色蜡黄,脸形廋削;两人眼神交会那一刻,女人的眼光充满仇恨,周老汉对这个似人却又像鬼且看不出年纪的女人并不害怕。
他想上前问她一些话,可是女人用仇恨的双眼代替语言和周老汉沟通。
-不要再向前。
阿惜,是妳吗?周老汉大声的问。
-不要再向前!女人以更深的敌意警告他。
-为什么?周老汉以怀疑的眼光回答。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的地方。
-妳是?
-我什么都不是。
-胡珊妮吗?周老汉想到这个在和美镇出了名的人。
当他的念头一转时女人不见了。
周老汉心想:我怕什么?顶多回去和老伴见面,他铁了心的向前走了一步,没想到在周老汉迈出脚步的那瞬间女人又出现了。
女人的双眼迸出两道冷冷的绿光,绿光直直地扼住周老汉的咽喉,周老汉很快地失去意识,他只记得他的双腿一软、眼前一片漆黑。
凉凉的风吹过来,周老汉慢慢地睁开双眼,天色已经暗了,只有远处的流水声传到他的耳朵。
(我到奈何桥了吗?)周老汉向四周张望并喊着老伴的名字:阿惜!阿惜!
没有人回答。
头顶的右上方有道黄色的光闪过,还有某种声音。
-引擎声!周老汉回过了神,这里是竹林中的屋子,刚才
周老汉把眼光移向屋子,那个女人(或是女鬼)呢?他从内心打了个寒颤,牙齿咯咯作响,自认为这辈子什么怪事都看过的周老汉此时也抖着双腿站了起来。
原来这里不是他梦中阿惜住的地方,他想尽快离开这里,可是昏暗的竹林以及不久前的影像使他不时地绊倒,他走两步跌一步,再走两步又是一阵腿软。
凭着某种毅力和决心,周老汉花了许多时间才走到岸边。
他不敢稍作停歇,两手扶住膝盖沿着陡坡走到桥边,上了桥后才敢靠在桥头休息,而胸口中的热气相竞奔出体外。
-终于上来了!
《人性系列之16 埋冤 原创-詩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