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杨垒正以一个奇怪的姿态停在翘崖边横架两端的那根石梁旁边,右脚虚抬,似乎正要踏阶而上,却又如金鸡独立地,凝立半空,整个人摇摇晃晃,随风欲摆,煞是危险。乍一看,还以为喝醉了酒,又或者在梦游,可刚刚又亲眼看到杨垒和他一样从昏睡中醒来,现在怎会这样?
目瞪口呆之余,张亮大惊,顾不得去想石梁对面的那方高高的洞窟,一边大声喊着:“杨垒,杨垒”一边连忙跑过去想要拉他回来,只是,张亮的手刚刚搭上杨垒的肩膀就觉得一股吸力传来,一下子,整个人被拉得往前一冲,搭上的手掌如磁石一般地牢牢吸住,拿不开分毫。
正当张亮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的时候,变化又生,只觉着眼前一阵朦胧,如水汽初升,紧接着,一阵晕玄,空间也变得虚实不定。等到张亮使劲地甩甩脑袋,努力地回复清醒的时候,他发现,所处的位置竟然和方才不同了,眼前的石梁不见了,对面的洞口也没了,代替的是一座全石雕成的凉亭,如若白鹤亮翅,立于小山之颠,俯看一潭清水。在这之外,大山巍峨,林木苍翠,水潭之上还有几涧飞泄,磅礴水势,如若惊龙,辗转跌荡间,漫开无数水汽。如此景色,可谓是自然清新到了极至,可是,张亮却发现此时的杨垒对于这些竟然毫不关心,如同着魔了一般地盯着亭中石桌上随手放着的一张乳白色素纸。
这几日来,变故频生,张亮的心中着实藏了无限的疑问,也就不多他这么一条,当下顺着杨垒的目光细细看去,这一看,让他又吃了一惊,原本空无一物地素纸上竟然隐隐现出字迹来,“传法不传道,传道不传法”,十个大字来回变换,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快,到最后竟然变得只剩下了五字“传道不传法”。
“啊!”张亮心中暗叫一声,“字的变换如果越来越快,应该什么也看不清才对,不该象现在这样,难道”正要思索这其中的究竟,眼角余光却看到旁边的杨垒的身形一阵扭曲,随即失去踪迹,紧接着自己也是一阵恍惚,景色一晃,回到了石梁旁边。
看看四周,一切依旧,如同做了一个梦,只是,脑海里翻来覆去地“传道不传法”五个大字让他惊疑不定,不知道是真是幻?正搞不清的时候,比他先出来的杨垒碰碰他的手臂,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传道不传法。”想也不想地,张亮随口答道。
“传道不传法?”杨垒眉头微皱,嘴里不断地来回念到,听得张亮心头也生出一个问号来,自己最初看见的明明是“传法不传道,传道不传法”十个字,怎么杨垒一问,自己却只回答了一半,是何缘故?想到这,张亮抬眼想杨垒看去,这方面,身具家传渊源的杨垒怎么说都比他懂得要多。
“我最后看到的是‘传法不传道,正好和你相反。”看到张亮带着疑问望向自己,杨垒自嘲地一笑,说实在,其中奥妙他也不知,只是心中隐隐觉着,这五个大字藏了无限奥妙,关乎他们这一行的目的,而且越是反复吟咏,越会生出一股奇妙的味道,连灵台都觉着清明了一些。
“不要再想了,我们进洞看看。”看到张亮似乎还在思索,杨垒随即将他打断,仙缘,仙缘,讲究一个‘缘字,更讲究一个‘悟字,若是如老生一般,做八股文,死钻牛角尖,那么就算再深的仙缘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反成祸患。
这一点,杨垒和张亮不同,相比之下,张亮心性跳脱,探究心强,杨垒则淡定一些,遇事待人不至可否,往往有着一种随遇而安,无所谓的态度。
这也是家世渊源的区别,两人心里也知道,而且从小玩到大,数十年的交情,彼此心性早已透彻无疑,什么时候该怎么着,早就有数。对于杨垒的打断,张亮也就不以为意,“嘻嘻”一笑,当先进洞去了。
对于这些变化,自两天前醒来,却依然端坐洞中,不言不动,犹如一座化石的周广陵来说清晰的如同亲见,而且元神所查之下,里里外外,无有疑漏。正因为这样,两天前,他才能提前觉察到这三人的窥探,压制了大阵被触动后的反击,又将三人摄到此处,方才也是他元神显化营造了一方幻境,将两人神识摄入,让他们见到种种。
现在见这两人近来,周广陵也就无心再坐,在张亮和杨垒刚刚转进走道的时候,立身而起,随手看去。进了洞的张亮和杨垒沿着一条十来米长的‘l型
一百零八 山门(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