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一领黑色的斗篷,底摆被风吹起,露出暗红色的衬里,她就站在那里,颀长挺立,就仿佛是一柄直伫在天地之间的利刃。
这柄利刃虽仍于鞘中韬光养晦,却已有锋芒微露。
长公主恰到好处地浅浅笑着,不显亲疏远近,只是一视同仁般的,看向从车驾上下来又走近的瑞王等人,道:“瑞王兄,一路辛苦了。”
瑞王已年过不惑,即便保养得好,两鬓也露出了斑白。
“咳——”瑞王重重地咳了一声,忙去搭住身旁扶着他的人的胳膊,才又一派和气地走向长公主,笑着道:“许多年没回来京中,我都有些要受不住这风了。果然还是人老啦,禁不住折腾啦。”
长公主也回以笑意,道:“瑞王兄说的哪里话,依我看,瑞王兄的身体,倒比从前在京中时还要好。”
瑞王抚须笑道:“果然还是你最会说话,不怪父皇从前最疼爱你。”
长公主稍敛了笑意,伸手去拢了一下斗篷,道:“瑞王兄长途奔波,想必定是劳累了。不如先行回府中歇息,今晚我再替王兄你设宴接风洗尘,如何?”
瑞王没有异议,只说全由长公主安排便可。
送了瑞王一行回到在京中的瑞王府,长公主便准备回去宫中,替皇帝安排下给瑞王接风的宴席了。
结果才要回去,喻琼就寻了过来,一脸焦急地向长公主禀报道:“殿下,经小姐她,她早上突然晕倒了!到现在还昏迷未醒……”
“什么?!”长公主登时变了脸色,责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吗?她怎么会晕倒的?!”
“这……属下也不知,只是前些日子,经小姐她……曾发过一次高热……”
长公主闻言心中怒气便更盛了:“发高热?!什么时候?这样大的事情,为何不早来告知于我?!”
喻琼硬着头皮解释道:“经小姐她怕扰了殿下,所以才……”
“她不懂事,你也跟着她不懂事吗?!”长公主怒一甩袖,叱道:“若是她有任何闪失,我看你倒要如何去同经相赔罪!”
喻琼单膝跪下,低着头不敢抬:“属下知错……”
她也真是蠢透了,明明早知道经小姐在长公主心中分量的,就不该听经小姐的话替她瞒着殿下的……
喻琼懊悔不已,却也没办法,只能跪在那儿等着领罚。
长公主深吸了口气,稳住心中火气,没说惩罚的话,只叫了喻琼起来,道:“你,去宫里找弋阳,叫她安排今晚的宴席。”
“雪禅,你同她一起进宫,去找章太医来府里,就说是我请他。”
雪禅跟喻琼两人齐声应了是,半刻都没敢耽误,就一起向宫里去了。
长公主则将车帘一撂,吩咐了让车驾调头,直接转回去朝着长公主府的方向去了。
房间里一片静谧,有香雾缓缓袅袅散开,又有炭火将屋里烘得暖意融融,与屋外的冰冷全然不同。
经雅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意识模糊间,隐隐感觉到有人坐到了她身边来,又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话。她努力地想要听清楚,却怎么也不能,徒然费了一阵力气后,只好放弃了。可眉头却仍是紧紧地皱着,并不是放弃了的意思。
其实是喻琼说的严重了,经雅并没有昏迷不醒,只是昏睡着,却仍能做些小幅度的动作,也仍然能感知到外界。
长公主坐在床边,将指尖搓热了,才去按上经雅的眉头,将那皱结抚平了。
“小耗子,你可是当真想要做个小骗子
第61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