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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1/2页]

天吟赋 宋儒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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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雄走时真没来得及让云靖去送,只报社的柔温,叶草几个送他去的火车站。柔温帮他拎个箱子,在站台上,对他道:“你放心地去,你那间房子我帮你照看着,书了什么的不让人乱拿。”云雄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云靖在我那还有些东西,她虽有钥匙,但一个人去不方便,她取什么,你陪她些。”柔温胸脯拍得山响,保证道:“误不了,云靖若呼我,随叫随到。”云雄笑道:“这个我知道,你们有什么玩的,也别落下她,我一走,她一个人也怪孤单的。”柔温也笑:“有云靖一同去玩,是美事,绝对忘不了。”叶草对云雄道:“云雄,你也真行,或者是你眼光远些,这一去,又增阅历,又添资本,真不是坏事,只我们吃不得那眼前的苦,只这一点,我们便服你。”云雄道:“得了,其实我肠子也悔青了呢,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也再没了选择了,以后真到了乡下县里,真不知什么样子呢。”叶草道:“听说你们开班典礼,省委书记也到场讲话呢,这足见省里对你们的重视。到那接触的人也多,弄巧哪位爷瞧顺了眼,日后飞黄腾达不就有底子了。”云雄笑道:“怎能光靠这些个,你有了真才实学,这时代,挡不住的。”叶草摇头道:“说的轻巧,只你这话我不敢苟同,靠真本事成事的也有,可靠裙带关系享福的更多,总是拉车的少,坐车的多。我们金社长谁不服,可这几天不也调进几个,关系硬的,她也挡不住的。”云雄道:“水至清则无鱼,现在哪有陶渊明幻想的世外桃源。”叶草道:“这我知道,人情世故谁不懂,可夹了尾巴做人,事到临头我也总不习惯。”云雄叹道:“我们也真清高不起来,说心里话,只没那个本事,若不然我也办公司挣大钱,先安安稳稳有个家。”叶草道:“咱们没柔温那个本事,娶了个好妻子,上下班都有小车坐。”柔温听了气道:“只不过顺路吗,多坐个人,能费几个油钱?你们若不满,明天我还骑车子,给玉洁也弄一辆。其实骑车才好呢,锻炼身体,总坐车,骨头都软了。”叶草道:“温爷,我服你,我是玩笑话,别回家乱说,我还不想死呢。”柔温道:“这不更看不起玉洁了吗,她才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呢。”
      云雄上了车,和柔温道:“你别使什么坏,云靖不上我们家的,你不许骗了去。”柔温气道:“她不肯的事,我有这心也没那胆,你怎么也啰嗦了。”云雄笑道:“当然,其实是关心你。”柔温道:“我有玉洁,用不着你,只把这话说给云靖听,她准高兴。”
      叶草几个在车下也与云雄摆手,见车去了,便和柔温道:“云雄和那个云靖到什么份上了?柔温,你说他们上了床却没做那事,我们就是不信。”柔温道:“我也不信,可这是事实,我现今什么不懂,他们若真得了,我早感觉出来了。”叶草奇道:“你还成内行了,你便说罢,怎么个感觉法?”柔温得意地道:“女人都一样,没得时趾高气扬,清高纯洁的不行,一得了,反恋着你不依不饶了。便是冰清,我们没得时,她对我不以为然,动不动使狠,可现在怎么样?乖乖的一个伙伴儿了,嘴上便不服我,遇上什么事,心里也向着我的。”叶草笑道:“你们也得了?”柔温气道:“我是说我和玉洁,谁又不是畜牲,还能乱了人伦呀。”叶草几个齐笑,柔温又道:“人不能事事都聪明,那样不但活着累,而别人也害怕你,弄不好和凤姐似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总说我笨,孩子一个,可偏得了玉洁,你们说,到底谁聪明?恋爱这东西,没什么固定的章程,随其自然便好,强求不得,你们几个尚光棍的,一是眼高手低,再者也实不明白女孩心理。”叶草几个平白被他教训一通,只人家西天里得了真经的,事实胜于雄辩,又知他这阵儿女孩子堆里混了不少次,也都好奇,便真心讨教。叶草代另几个问:“柔温,他们都二十五,六的人了,不谈家庭上的事,只说女孩子的心理,你懂的多,给他们说说。”
      柔温两只胳膊向前一伸,手心朝上,抖了抖,道:“女孩子没个不好幻想的,都想着有个白马王子来爱的,对这样的女孩,你想得到她,没旁的招,只好哄了骗去,把自己装扮成白马王子,弄些光环罩住了,再把她弄得跟家人隔离开,仇人似的,没了温暖,还不死心塌地跟你?只这一手有后患,长久不了,一旦女孩成熟些,抬腿便会把你蹬了,便是凑合着,难免它日不红杏出墙,自找乐去。因此对纯洁还不成熟的女孩,你只有用真情,再者还得有耐心,等她成熟了再谈婚嫁,不然虽一时快活了,终没有好结果的。”叶草几个听了叹道:“说的果然有理,看来天真浪漫的女孩不适合做妻子了,那你再说些旁的。”柔温又道:“人总要受些挫折,遭些苦痛才能成熟,女孩也不例外,只这样的女孩心更深了,眼更利了,你不用心,是揣摩不透她的内心世界的。想和这样的女孩成婚配,你首先得有实力,有权了,有钱了,有才了,有貌了,总得有几样,最主要的是得有深沉心,让她有安全感,其次你骨子里必须仍是个白马王子。”众人听了更奇,道:“刚才你的意思说,世界上本没有白马王子,都是假的,现怎么又说有了?”柔温笑道:“成熟的女孩要求更高,只不过社会,家庭压力大,总得现实些,可她的内心,对精神上的事要求更高,曾经失去的,她仍想得的,因此你靠现实社会惯常的标准得了她,仍有后患的。”众人齐问:“怎么又有后患了?”柔温道:“生活一安定了,她不用为这事愁了,你便不重要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倒不是说女人爱坏男人,而是说女人心里真正爱的是能逗趣,让她们开心的男人。木头只能烧了让她们取暖,珍珠玛瑙,金银翡翠才是她们真心喜欢的,因此男人的心必须如此,否则你便得对她有个把情人什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仍得散伙。”众人听了叹道:“不成了,按你的说法,我们全得打一辈子光棍了,天真的,成熟的我们都得不到,那我们得什么样的?”柔温气道:“得什么样的?合的来,差不多的吗。”众人又道:“这不等于没说。”柔温道:“我先不说了吗,这是自然的事,只大致有个条理,实际上千变万化,只看你的造诣了,都是自己的事,谁也帮不得忙的。你们只记住,最后上床的是你,不是旁的人。”众人听了大笑,到了报社,四散着去了。
      叶草与柔温是一组的,仍一起走,和柔温道:“我原只当你是个实践家,不想也是个有理论的,我现今是服你。”柔温道:“谁有本事谁得,玉洁若喜欢旁人,我绝不嫉妒,自让她去,这才是真实道德的呢。”叶草道:“说说而已,事到临头再有这个度量,才真是个智者呢。”柔温笑道:“嘿,现在真是木已成舟,玉洁舍得我,也舍不得肚子里的小孩呢。”叶草笑道:“又说露了不是,昨天问你还不承认呢。”
      玉洁知種志华又到了市里,便打电话约了来。種志华一听玉洁有请,忙完了公事,自坐车来了,见了玉洁笑道:“你大喜的日子我也没时间来,我那份礼收到了?”玉洁笑道:“志华,你坐吧,我们本也没大办的。”種志华笑道:“玉洁,你也真行,我尚记得前番你说的那些话呢,现今果真得了注脚。能不能让我见见你的丈夫?我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样一个人,把我们大半个省的好男人都比下去了。”玉洁笑道:“晚上家去吃饭时见吧,现今他不在报社,下午出去采访了。”报社又有些熟人来和種志华说话,玉洁便先让了。
      玉洁晚上和種志华坐车回了家,在楼下遇到一个人,是玻璃厂的厂办秘书,扛了一个口袋。玉洁和他的厂长熟,问他来干吗,那人道:“我们厂长让我送些废玻璃球来,说你们家要。”玉洁看那袋子半下子,有三,四十斤的,道:“我没要呀,这东西有什么用?”那人道:“金社长,这些也都是废物,不值钱的,只厂长让我送来,我完成任务好回去复命。您怎么也得收,若不要,再和我们厂长交涉去,他说一不二的,我可闪失不得。”玉洁知定是冰清或是柔温捣的鬼,便让種志华接了。種志华不等她告诉,早拎到手里,道:“我们顺路,不再累你上楼了。”那人说谢了便去了。
      玉洁和種志华在门里的地上发现有十几双小孩子的鞋,五颜六色的。房子里早喊成了一片,一个小女孩奔出来,喊道:“看呀,都送来了,真是一袋子呢。”呼啦啦又涌出七,八个,柔温也跟了出来,種志华便知他是谁了。玉洁先将種志华正式介绍给他,柔温和種志华握了手,又把孩子们点了名逐一介绍给玉洁和種志华,一个也没落下。玉洁又好气又好笑,当中也认得几个,便打招呼,让種志华去自己房里坐了。
      柔温被孩子们围着,也不好分,便取了秤来称,一时分尽了,有没来的,也打了包带了去。孩子们又和柔温叽咕了会儿,欢天喜地地去了。
      冰清一会儿也到家了,早认识種志华,上来喊了叫叔叔。種志华笑道:“几年没见,简直大姑娘一个了。”冰清听了问:“種叔叔,我和我妈年轻时象不象?”種志华笑道:“我认识你妈时,已经有你了,那时你妈比你现在高些,也丰满许多,你鼻眼什么的也象你妈,只气质上不一样。”冰清道:“社会发展了吗,当然是我好些,这也没什么稀奇。”種志华听了笑道:“这可不能这么说,穿着打扮或许不同,但人的气质,不能说女儿便比妈妈年轻时好,就象唐诗宋词,现在谁能超越了去。”冰清道:“那也是各有千秋。”種志华点头道:“就算你说的对吧。”冰清道:“诗什么的呀,写的比看的都多,我们这便是。我也不懂,只那些有形有象,有音有貌的才叫艺术,别人看不懂的,和垃圾没什么分别。”種志华听了道:“数学是科学之父,文学是艺术之母。我和你妈都是搞文字的,你可凭空就贬低了我们,还有你他叫什么来着?柔温,对,柔温。”種志华不知对冰清怎么称呼柔温,说爸爸两个字总觉得不合适。冰清听了道:“他呀,宝儿倒是个宝儿,只孩子一个,越来越没出息了,小学里的孩子也挂搭上了,赶明个儿还不退回幼儿园去,我最气他这个。”種志华笑了,玉洁笑道:“她是气她差了几盒磁带,柔温上次借出去十几盘,果真弄丢了几个。”柔温听了和冰清道:“你再少说我啊,再说我,我就告诉你收的那些钱放哪去了,我们打上府去要,看你怎么做人,我现在这个身份,名正言顺。”冰清奇道:“你便说吧,我放哪了?”柔温不屑道:“别的瞒我行,这个别想,你和谁最好,我不知道?你和她收的钱存入了谁手,我早探听明白了。”冰清忙上去堵了嘴,央道:“好哥哥,你别说了,我不计较那些小事了。”種志华一旁看着玉洁笑。玉洁也没法,道:“你俩做饭吧,做不了的也准备下,等我去做。”
      玉洁和種志华说的是报纸加版的事,種志华也说难办。玉洁便使出了女性的魅力,干脆便说这事你不帮我办成,再不请你家里来做客。種志华听了忙道:“别这样,玉洁,不管成不成,我的关系就是你的关系,公事便私办,只我尽力,不成你也别怪我。”玉洁笑道:“得你这话便行,我也再求些人,前个儿我和社里的人一算细账,加了版,能保持住原来的发行量,加上广告,一年能多收入百十万呢。”種志华听了笑道:“怎么为了钱了?”玉洁抛给他个媚笑道:“办报是主旨,钱是偏得。”種志华笑道:“玉洁,其实有一个法最好,请个正主当顾问,开个支,或是给个待遇什么的,准成,而且不但这事成了,你们报社也多个靠山,再有了什么难事,也多个渊源,现今着,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的。”玉洁道:“你这不也说上生意场上的行话了吗。”两个人说到这便都大笑起来。
      柔温屋外支棱着耳朵听了,对冰清道:“冰清,你这種叔叔,以前来过你家?”冰清道:“来过。”柔温道:“留过宿吗?”冰清听了眨了眨眼,道:“小时我也不懂,大了又不常在家,大致是留下过吧。”柔温听了讪讪的不是滋味儿,道:“你哄我。”冰清道:“你又不是我儿子,我哄你干什么?”柔温听了道:“冰清,我们自家里怎么称呼,怎么闹都行,可当了外人,我总得尊重些,要不也让人看低了你妈。”冰清道:“種叔叔也不是外人呀,待我象自个女儿似的。”柔温气道:“自己有爸爸一样的人了,要别人当爸爸干什么?”冰清道:“你是爸爸?过年我拜年,你给了我什么了?反是我妈给了我们一个一份。”柔温听了气道:“我挣钱不都给你妈吗?”冰清道:“活该你死心眼,谁让你不存些私房钱,有朝一日我妈厌烦了你,让你净身出户,光溜溜地一个看你怎么办。”柔温听了没了音声,停了会儿道:“那才不会呢。”冰清道:“你看我妈这阵子变化多大,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话也多,脸色更好看了,还常说些有趣的话,和你连宝宝都怀上了,还有什么事她做不出来的。”柔温听了便不往正地方想了,说到这,他到底不成熟些,爱的深了,心便小了,只他忘了一点,玉洁是因他才变的,爱到这个份上,怎么会舍得他呢。
      玉洁在房里仍和種志华道:“报纸是越来越难办了,象春节联欢晚会一样,人们的胃口越来越高了,我现在都觉得才智上有些吃紧了,只精力还不欠缺,尚能支撑一阵。欸,人一代一代的,说过去便过去了,我们还没留神,这人生不就过去一半多了吗。”種志华笑道:“玉洁,你是永不会老的。”玉洁道:“女人的容颜总是会老的,落花流水,没人能抗拒的,世上不老的只有英雄的业绩和智者的话语,再就是孩子们的笑脸。”说到这,玉洁抚了抚小腹,自感象是动了一下。種志华笑道:“除了那三样,还有女人的魅力呢,也是永远不老的。”玉洁叹道:“话是这么说,可能看透这关的人古来又有几个呢?我是不信佛禅的,但人的精神总得有个寄托。女人寄托什么?还不是有个好男人来爱她。志华,其实这当中也有个误区,我们女人总是处理不好。自己的男人去当英雄,创伟业,那要用生命做代价,要花大心血,大精力的,女人常常忍受不了,可男人没出息,又不值得爱,便能天天守着她,又有什么幸福和骄傲可言呢?”種志华笑道:“玉洁,管旁人干吗?你现在不十全十美吗。”玉洁笑道:“他是我再舍不得的人了,可他又不是能满足我一切需要的人,只所有男人中,他是我最爱的一个罢了。”種志华笑道:“其实你没看错人,玉洁,遇见他这个人,我才真知道我们不如他,只那份真诚和热情,我们再做不出来了。”玉洁听了这话,也幸福地笑了。
      種志华没留宿,他住宾馆。吃罢了饭,一家人送下来,一直看他的车走远了,方才回家。待冰清不在面前,柔温和玉洁哼哼道:“玉洁,要是我们离婚,这家还有我的份吗?你能给我多少?”玉洁听了奇道:“才结婚几天,怎么便想到离了,你也不怕秽气。”柔温道:“我只听你一句话。”玉洁知又是和冰清弄的古怪,便道:“真有那天,这家里至少有一半是你的。”柔温道:“真的?”玉洁道:“法律也是这么规定的。”柔温道:“我是要你的心里话。”玉洁道:“傻子啊,我们好好的,一辈子也爱不够的,我的便是你的,别再弄那些无中生有的事了,我没心思想那些。”柔温叹道:“玉洁,你不知我多爱你。”玉洁心下感动,柔声道:“柔温,我们好好过日子,再不要旁的什么了,能和你厮守一生,就是我最高的愿望了。”柔温听了这话,心才大定,又有了主心骨。
      这日凄芳在家,谢东又来,现今因是常客,凄芳的琴艺已大有长进,便不是固定地教了。凄芳自拉了去体会,有什么不足的,谢东来了再请教。因林之平帮了谢东许多忙,他也不太缺钱,学费自也是不要了,只林之平从不亏他,有了什么好东西仍少不了他的。
      凄芳见了谢东道:“听说你和菲菲外租了房子一同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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