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当家人是谁?”
“没有,我是孤儿。”其实他领略老先生的意思,是问他给谁做事,他却偏要答非所问。
“好吧!我说话算数。你够机灵,但往往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我这把岁数看不得人受苦,还是让小辈们弄去吧!”
老先生不愠不怒,和颜悦色地冲李先道而来。“先生,我们走,喝茶去!这女娃儿也去吧!”临出门,他还丢下一句话:“斡木绝这后生好生看着,别亏待了他。”
李先道心里合计,是得好生伺候,越周到恐他越吃不消。不过,观察他的作风这老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李先道来到他的私人住所,倒是他的环境和他的身份地位一样地般配。一座脚楼镶嵌在比小山相差无几的大石头之间,不细细查看根本无法发现它的存在。在朦胧的暮色里突然看到这般魁影模糊的建筑,心里不觉有些惶惑。迈步进屋,却又是一番天地,看得李先道不禁毛骨肃然。头顶上方,伞状的托脊之上,遍布森森白骨,罗列开来,给房间吊了一个世界上仅有的屋顶。再看墙壁,外面看见的虽然是垛木结构,里面却大不一样,又是一番洞天,神龛一样的墙壁,石头突兀、及不规则也不花哨,里面却没有供奉神仙之类的东西,而是恭敬地供着代表他们族里的器物,什么弯弓、木剑,魔鬼面罩,缩小的绞盘……古怪而新异。李先道从来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除了诧异之外就是惊讶。但他不相信一个首领不会的平白无故脑子就进水了,高些白痴样的东西,想必一定有他的特殊目的。一低头,地面倒是挺整洁,满地盛开着花朵,却又看不见花朵。原来这是铺的一种石材,李先道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石头,立马从惊诧中变为感叹中,一个个惊奇不断袭来,真有些塘口结舌,不知所以然。李先道和姗姗小姐入座在一方实木棒子拼凑的沙发里,心还在跌宕起伏之中。不过,纯天然的栗子色漆使这套椅子增色不少,与前上方一古朴的几桌很是相配。几桌上端庄地供着他们的祖先,一颗硕大的牛头。这样一来,这间居所看起来倒不像居住之地,活像一个森暗的魔窟,或是一个鬼屋。
“先生,我不得不提一件事,斡古诺的死似乎是个意外,但我想绝非如此,还有你们接下来吃的官司,都是有必然的关系。另外,我想不光如此,还有更大的灾祸马上就要来啦!我有预感……斡立月没有给你特别的交代吗?”李医生拿出斡立月给他的那张地图,“就这个!”实际李医生并没有留心过,在纸张的最下面有一行小字,形状如蝌蚪,又像蚂蚁。这是他们自己仅存的语言。大意是:我主巴彦古巴,我授李医生一切权利,值得信赖。如字亲临,斡立月!看罢,巴彦古巴说:“我已经知道了一切,我还要授你部落的最高权力,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不要推诿,我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要办,马上就动身。”
“这?这是哪门子的事啊?不会吧,我一个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的人当你们的当家的?”
“是,就是这样!这里面自有玄机,以后你就清楚了。我们需要你这样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来辅佐。这就定了,我会解除你后顾之忧的,让族人拥戴你。”
“天上掉个皇位给你,你还不偷着乐!干吧!”姗姗不乏风趣地说。
“咳!”
可是,事情又不妙了。珊珊小姐病倒了,这对于他们的核心目标、是否脱罪至关重要。当晚,就要李医生来审理于小路和斡木绝二人,当起了部落第一把交椅。
最先审讯的是于小路。当李先道再次见到他时已不是原来的模样了,可这仅仅才最多两个小时啊。现在他那顶心爱的宽檐帽给去掉了帽檐,不复存在了,就是一只滑稽的盔帽,看了就想笑。脸也青了、紫了,腮角流着血,像面包鼓了起来。手依然反捆得死死地,比捆一头牲口还结实。裤子上、膝盖上还有新粘上去的泥土,东一块西一块,斑斑驳驳。
审理的过程可想而知,这块硬骨头软硬不吃,倒还把李先道讥笑作践了一番,说他一文不值、什么别人的狗腿子、傀儡的话,还算斯文的,更寒碜的话真是脏了耳朵,我也不好意思说了。第一把官瘾就这样宣布终结了,李先道又羞又恼,还是没有对他采取任何暴力、甚至不恭敬的言辞。他总是在想,必须以德服人,而不是以权服人。无奈之下,只好将于小路关押起来,让他也体验一把武俊秀时的感受。
我们再来说混账人斡木绝,称他为混蛋我看一点也不为过。这家伙还在做着他的美梦,于小路许下诺还会给他很多钱。有了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什么穿金戴银呀,不值得一提;什么斡美玲及汉族女人呀,狗屁不是,她们看不起我,我倒看不起她们呢。他庆幸自己的聪明,盘算着自己出人头地的明天。却被带去又要审问,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因为心里有钱的梦想在作着坚实的后盾。
当看到的一幕竟是李先道威严高坐,当了一把交易,心里就忐忑了。“怎么会是你?”
李先道板着面孔说:“怎么可以不呢?为了你,我是什么事也干得出来。说——!”一声严厉的暴喝声。“你害我居心何在?”
斡木绝拧着细脖子,哼!脸扭向一边一百个不服。“你算哪个葱那头蒜,来管起我了!我敬重你叫你一声医生,或者先生,别让我叫你横刀夺爱的流氓、无赖、痞子,我不想,不过你确实也配。”李先道确实很生气,旧怨新恨不打一处来,说:“好!好,我服你!有你看清楚的一天,就是你作死的一天!说——谁是你的幕后主使?”
“得!”郑昌国说,“给他点颜色,也让他晓得拐卖人家女儿的滋味!”
斡木绝一愣,知道郑昌国是有意卖底,让自己下不来台。不,就偏不,他咬定主意,死也不认。“纯粹栽赃嫁祸,整我也得拿个正当理由。”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阵骚乱,叽里呱啦喊声不断,号角也呜啦啦响起来,是有大情况发生了。
“首领大人,后院起火啦!我看马上就烧到你的屁股啰!”斡木绝嬉皮笑脸地说。
大家一哄而散,斡木绝被关在了屋子里。鱼已入网,安有好活头,他还在自美呢!
18 神秘人落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