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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两个女人一台戏[2/2页]

草莽医生李先道 梦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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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不到、也不愿意那样的结果。他激动了,应该说是迫切了,出自于本能的奋不顾身与不能自已。“小姐!……小姐——”一把将她抱起,头枕在胳膊紧靠胸膛,不再有顾虑了——“小姐,醒醒啊!……”
      她睁开眼睛,望见了他,有欣喜的喜悦爬上来。“我会死吗?”她淡定地说,“我不害怕。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幽幽的眼光,平静的话语,温柔得就像熟睡的湖面掠过一丝涟漪。李先道忽然感到心痛剧烈,发现她是如此地美丽——凄美,自然的美。一朵鲜艳的花在枝头摇曳,既美丽又顺从,对回归自然的安详与平静。
      他们都听到了她的话,心里无不无限难受,怜爱、惋惜,怅然、无奈与无可奈何……纷扰的情愫,真是喟叹无可奈何花落去啊!
      “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李先道说,声音尽量平静。“你也不会死的!一定要活着!来人啊——”他陡然又喊道,迫切需要人来救她。
      “孩子,挺住!”斡立月说。
      “嗯!”武俊秀颔首,也打着气。
      仿佛就是临终前最后的告别,气氛很是压抑。
      “听我说,好吗?不说,恐怕再没有机会啦!心里话,不说我会后悔的,死也不甘心。”她望着李先道,目光里淌着温柔,是无限温情;眼睛突发色彩,明亮的星星在闪烁。语气仍旧是那么温婉——“我爱你!真心话!”李先道听到此心里既温馨又难过。手臂把她往心的距离紧了紧,离自己的胸膛更近些。“我知道,你把我当一个小姑娘看待,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注定是不能修成正果的,你不能违背你的道德与良心。而我,虽然部落赋予我们太多权利和自由,但我不能去改变一个人的思想,你知道吗?我不想改变,让你自愿、情愿。已经够了,我知足。你看,多美,这世界!不要难过,要快乐!我希望你和我一样快乐。你能看着我微笑吗?我真的想看。”她盯着他,目不转睛,舍不得眨一下眼睛,怕再也看不到了。她没有这样快乐过,花朵吐露出芬芳,是一生一世的美艳。
      李先道不得不答应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一个男人在一个深爱着他的人的眼里,有什么不敢呢?有什么比这种时刻还要幸福的呢?可怜的李先道偏偏在这时候心旌荡漾,举棋不定,心砰砰地狂跳不止;脸也感到火辣似火在烧,少有的羞涩爬上面颊,竟管他感到自己的脸皮已经不再薄,但还是掩隐不住。斡美玲看到了,斡立月看见了,相信武俊秀一定也看到了——一个被爱情陶醉了的窘态。斡美玲一见顿时更高兴了,一个深情的、凝重的微笑绽开,眼神带着电波,带着磁性,是那么深情,那么坚定和那么执著,还有少女诙谐的顽皮与,无一不有,真是好一个情感万千的微笑啊!
      “啊——!”李先道感慨。一个孕育了感情的微笑终于露出了头,爬上他那张历经沧桑的脸。是否灿烂只有斡美玲心里最清楚了,因为是完整朝向她的。“你不会有事的,有我。”李先道说。
      “有你?!你还在磨蹭!还不动手,感情姑娘好了,有你谈情说爱的时间。”武俊秀嗔怒,怒指李先道。
      众人皆惊,李先道眼巴巴地瞅着武俊秀无言以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地应诺道:“极是,极是!”
      我们现在不得不回顾一下,先前李先道不止一次地心潮澎湃地呐喊“有人吗?救命。”他的初衷与出发点没有错,心一定也没有错,错在心旌荡漾的心灵漂浮不定,以至于懵懂主次,这又有什么错呢?况且,他最能切机觅时,只是眼下一个天大的将局,怎生下得来台——
      李先道不觉面红耳赤,顾不得思考,因为心还在起伏动荡之中。遂一把脱下少女的衣服,不管不顾,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性命要紧。那顾得了许多,掏出身上平时行走江湖混饭吃的唯一家什——银针,如今之计只好如此,别无他法。斡立月和武俊秀碍于脸面,很识相地踱步离开,佯装在临窗看风景。“对不住啦,黔驴技穷,只此下策。”斡美玲没有吱声,也没有反对,只是一味地使劲看着他。气氛就是如此尴尬而又和谐。
      一阵针灸下来似乎有起色,但不是很明显。这可急煞李先道,胸中的墨迹已经枯竭,纵然掏心掏肺也掏不出一点正道的名堂。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与心一样如浸沸水,如座针毡。心呀无限责备自己,对自己说:“李先道呀李先道,世人都赞你神医,如何地神通又如何地高明,原来高帽子底下竟是既低能又庸俗的泥胎。名不副实啊,现在……困兽之斗,无力挽天啊!……”他不敢看她,自愧有无限的羞怯。心里的羞远比来自眼睛的羞要深刻得多。急忙手脚有些凌乱、不听使唤地给姑娘穿上衣服,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一了百了。
      “你怎么了?”斡美玲无限温柔地问,“不要再操心了,我知道自己。”
      “不!容我想想。”搜肠刮肚在冥思苦想,表面上却佯装出一副无关紧要和漫不经心的样子,内心却是像火在烧,针在刺,痛得要命。很多念头快如闪电在脑海里一划而过,把书本的、经验的、民间传承的都一股脑地呈现,筛选,如电影镜头,如潺潺流水滔滔不绝。如果能赋予他生命之中什么别的异能该多好啊,他渴望自己有一种能力,超越现实的能力。然而——悲伤呀,彻底的悲伤。
      当他低下头来,心灰意冷,再也无法找到一条出路的时候,眼前脚下潮湿的石头豁然引起他的遐想——有人做过,把湿冷的毛巾敷在热患病人的身上。对,物理疗法。何不如此呢?他赶紧用手去抚摸地上的石头,冰凉的感觉顿时传入大脑,这恰恰是他希望的那种,他渴望得到的那种。他在屋里巡视了一周,却没有发现有活水的迹象,或者说可以利用的水都可以。又犯难了。如何是好,此举行不通。万般无奈,也处于绝境,一声叹息。罢了,罢了!因为有一丝希望他就不肯放过,绝不轻易放过。旋即一种灵感萌生,虽然不够文雅,但看在生命珍贵的份上,也豁出去了——
      “听我说,实在没辙啦!是个不雅的下策,你能……”李先道柔声细语地征求斡美玲的意见。
      “将死之人,不足为虑。况且,在你面前……我幸福哩!”她顿了顿,脸有桃花红晕,妩媚千娇。“我有一个心愿,你能帮我实现吗?万一我离开……”
      “不!你不能!这个我不能答应你,我要你活下来……活下来,知道吗?!”李先道虽然语调平和,但心里却异常激动。“活下来,好吗?”李先道近乎祈求地说。
      “我也想,因为有你。可是……你就成全我的心愿吧!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李先道说不出话来,脑袋却不由自主地点头。他似乎觉着不对,也觉着对,不知道点头是对还是错,搞不清楚了。各位,我们有什么理由去评说对错与否,重要吗?不,摊到自己头上兴许还不如他呢!
      李先道脱下自己的衣服把肮脏的地面尽量擦干净,露出高低不平的石板地面,接着弯腰抱起斡美玲,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地面上,除了受伤的部位尽量让肢体接触到冰凉的石板。最后,还找了两块尽可能光滑无棱角且干净一些的石块,小心地放入腋窝。他琢磨,如果再有一点水该多好呀!这种奇思妙法的创举他算是治病救人中歪法子的杰作,想来想去,亲爱的朋友们你们见过吗?你们闻所未闻过吧,真是歪才中的歪才,怪胎之中的怪胎,李先道这号人物可真称得上奇葩林中的鬼才一颗。
      魔鬼的地窖太憋屈了,如果有阳光透进来该多好,心都霉了。李先道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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