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那一束让人肉疼的鲜花,单手支着下巴发了一会儿呆,追她的男人的确不少,但是也没有谁这么舍得下血本的,她养伤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间断过送花。
突然,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桑榆微微一怔,连忙恢复了平日里的干练,拿起听筒,那端传来一个女人娇柔的声音——
“你好,是小黎吧!我是……”
桑榆怎么会忘记这一个声音,对她来说,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水无忧,那个横在她和迟暮之间的女子,曾经亦是她最好的朋友。
有时候,她总是会想,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她等的那个人怎么就是无忧的喜欢的男人呢?
“无忧,是我!”她轻声说道。
那断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地说道:“桑榆,没想到阿暮会让你做他的私人助理。”
桑榆抿了抿唇,说道:“我也没有想到。”
“中午的时候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顿饭吧!我去你们公司对面的西餐厅等你。”水无忧笑了笑说道。
“好。”桑榆应道。
“那一会儿再见。”
……
那一端已经挂了线,她却还拿着听筒,里面传来急促的“嘟嘟嘟”的忙音,好一会儿,她才将听筒放回了原处,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桑榆赶到公司对面的西餐厅的时候,水无忧已经坐在那里等她了,一袭浅紫色暗底绣花的旗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长发挽成了一个发髻,露出白皙纤细的颈脖,一块祖母绿的宝石吊坠,她的笑容清浅却又透着一抹疏离,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她的脸上,一半阴影,一半明媚。
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清莲,美而不妖。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桑榆歉意地笑了一声,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是我来的早了。”水无忧抿唇,浅笑。
桑榆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无忧将她约出来吃饭,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跟她说,在那天的晚会上,是她亲口说的,桑榆,我们的友谊结束了。
她想,无忧是真的爱迟暮吧!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桑榆,这些天你还好吗?”水无忧抬起头来,一张清秀古典的美人脸,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如果是说实话的话,那肯定是不好,脚扭伤了,手掌心也见了血,从小到大也没有这么倒霉过。”桑榆丝毫不隐瞒什么,她既然想知道,那就告诉她吧!
也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水无忧愣了一下,眸中一闪而逝的愕然,她问道:“好些了吗?”
“能蹦能跳,也能自己吃饭了。”桑榆看着自己的掌心,伤口已经结痂了,只是偶尔会有些发痒,医生说有可能会留下淡淡的疤痕。
“那就好。”水无忧笑道。
桑榆清楚地感觉到,她们之间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的亲密了,不管是她自己,还是水无忧,彼此都小心翼翼地聊天,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关于那一个男人,就像是一片雷区,一旦触碰,就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伤害。
她沉默,她也沉默。
“桑榆。”良久,水无忧才抬起头来,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桑榆微笑,她知道,她是沉不住气了。她笑了笑,说道:“无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但如果是关于迟暮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去问他。”
“我只是想跟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水无忧放下手中的刀叉,脸上的神色极淡,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白皙的皮肤似是笼着一层荧光。
她像是在回忆什么,那些遥远的记忆如细长的流水汩汩注入,愈久愈痛。类似于细细的绣针,携与丝线,缓缓穿梭于画卷两面的穿刺,一点,一针,一触……
桑榆洗耳恭听,微抿着的唇角自始至终都露出一抹完美的笑意。
“那一年,我刚好十岁,父亲过世之后,我就成了孤儿,迟叔叔或许因为内疚又或许是真的心疼我,他让搬进了迟家。阿暮比我大三岁,却比我坚强很多,他说,无忧,从今以后哥哥会照顾你,别害怕,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开始学会独立,开始让自己变得坚强,可是我的身体不好,一年当中,总有一半多的时间都在医院里度过,那时候阿暮的学习成绩很好,他总会去医院看我,负责给我补落下的课程……”
061 看某人吃醋,感觉不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