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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你杀了他,”赖云烟眼睛投向魏瑾泓,她慢慢露出笑容,眼泪也随继掉了下来,“你杀了一个愿意为我死的男人,魏大人,那天我就知晓我们之间的仇恨这生生世世都消不了。”
      所以,她在之后相助他的政敌,弄死了他的父亲,他她心里成了完完全全的陌路人,如果以前她还念他是旧人,那日后,她就完全当他是无干系的人了。
      这也是她这世哪怕与他合作得益甚多,也不可能如他所愿的原因。
      他不对她好,后来也容不了别人对她好。
      这样残忍的伪君子,怎就叫她遇上了呢?
      说完这话,赖云烟拿帕遮了眼,笑了起来。
      到底,还是闻了故人那筝声伤感了,这等魏瑾泓十辈子都听不懂其中之意的话,她怎地就与他说了出来。
      魏瑾泓低头,闻到她悲怆的笑,他的嘴死死地抿着。
      他知他们情深意重,但没料想到,只一筝声,她便能凄然至此。
      “他是随六皇子上京来的。”马蹄声过大,魏瑾泓不高不低地开了口,嘴角有着疏冷的笑意,“你前意可有更改?”
      “我要是改了,魏大人的意思?”
      “你能不知?”魏瑾泓抬头,看向了她的脸。
      她已把挡脸的帕子拿下,眼神明亮,眼中悲意全无,看向他的眼睛里,里面全是冰冷的杀意。
      他太知她狠心起来的辣手。
      不过,她也应知,他全力反击她时的毫不留情。
      “如您所愿。”她说完,就已拿帕拭起了嘴角,嘴边的淡笑就已看不清真假了。
      “世事皆会变迁。”魏瑾泓看着她放在腿上的手,淡淡地道。
      他们之间,恩怨太多了,多得其实他都想不起他们年幼时的样子了。
      他只能记得她小时,每次他去赖家,她总是安安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等他要走时,她会说,“泓哥哥,下次你什么时候再来?”
      他总答下次。
      答了许多年,答到她成了他的妻子,后来等来了她说他们还是一辈子不要再见一次的那天,没几年,又等来了她对别的人那般心心念念的那天。
      “不管怎么变,”他的这句话,赖云烟听得不甚明白,听着也觉得甚是荒谬,她想了想便道,“这一世,对江大人,您的手还是握紧一点,再看江大人不顺眼,也要想一想,前世他走后,我是怎么对魏家与您的。”
      魏瑾泓要一意孤行,她也没什么可惧的。
      上世,知己给了她一条命,这世要是注定她要还他一次,也没什么不好的。
      魏瑾泓闻言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边泛起浅笑。
      现在身边的这个女人,得已不得已,让他前世为之费尽了一生的心力。
      没料重来一世,她还是如当初那般,还是让他有时倍感束手无策。
      她怎么就不像当初那般听他的话,眼里心里全都是他?
      魏瑾泓告假,日日呆在府中,赖云烟自然是离他能有多远就有多远,名义上的两夫妻自然是各过各的日子,三两天的不见一面,甚是正常。
      这厢魏府平静得很,那厢京中的魏府可是风生水起,别有另一番景象。
      这日赖云烟早间刚沐浴着衣,就听她的小厮在前院报讯,不多时,秋虹步履匆匆过来与她报,“小姐,京中府里夫人有请。”
      “可有说何事?”
      “二少夫人昨日说她丢了一盒金钗,说是动了气,下午就回了娘家,二公子前去接,也没有接回来,现下两人都还没回来,夫人说,请您过去顺道接上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回家一起吃顿便饭。”
      赖云烟闻言轻“呵”了一声,嘴巴微张,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这对婆媳,真是没安生几天,便又闹起来了。
      一盒金钗,丢还是没丢,谁是谁非,她现下是闹不清。
      只是这热闹,她是去看还是不看?
      赖云烟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答案,自也是没动身。
      那边魏瑾泓得讯后,没有言语。
      第二日赖云烟没动身,他再闻其讯后,便过来与她开腔道,“你父亲说让震严兄回兵部,掌库部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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