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爷爷,大帅马上要发怒了。下面的事情定国去担着,您马上找我四叔、六叔、姨娘来,您也得来,要不定国会死得很惨。”
艾神医诧异地看了看李定国,这小子发什么神经啊?
“大帅多半想受抚,是存心招待那起地龙的。定国才、才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希望打消老爹的糊涂念头。快去,要不赶不上救我小命了。”李定国苦着脸说明了原委。
老神医指着他鼻子道:“你,你……”没说啥名堂出来又觉得事情确实需要马上去办,忙转身走了,边走边叹气边摇头。
这边,三鹞子把有毒的茶“恭恭敬敬”地奉给了起地龙,然后冲他“和蔼”的笑了笑,又把给大帅的茶奉上,递了个会意的神色给张献忠,然后退到大帐口子上去候着。
起地龙这个时候已经隐约地猜到张献忠的意图了。嘿嘿,自己1000多骑兵就在官府那里混了七品守备,这张献忠七万人马岂不是混上总兵了?这个事情办好了,兴许朝廷赏个游击做做呢!这么一想,他就得意起来了,抱拳道:“敬轩大哥有事尽管吩咐就是,小弟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张献忠一看王复臣还在旁边,一时间又突然有些抹不开来,沉吟了一下端起了茶道:“祁兄弟尝尝这茶味道如何?复臣啊,这定国去哪里了,叫他来一趟。”
王复臣肚子里犯着嘀咕走出大帐,却看李定国正站在面前做了禁声的手势。涌到喉咙口的招呼声立马咽了回去。待走到李定国身边后才听他小声说道:“王叔,待会可得救我啊。”
王复臣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小子说什么疯话呢?打了胜仗还要人救?正待去问,就听李定国“嘘”了一声,只好再次禁声。
营帐里面,起地龙美美地喝了一口茶道:“敬轩可是想受抚?依小弟看,您要做朝廷的官儿少不得是个副将、总兵的大官。以后,可得多多提携小弟哟。”
张献忠有些尴尬地“吭吭”两声后才道:“好说、好说,不过……”
“啊!”的一声惨呼,张献忠只看到起地龙一下扑到地上捧着肚子打滚儿,一脸极度痛苦而狰狞的样子。忙道:“兄弟怎么了?”
起地龙只觉得万箭穿心、万蚁噬肉一般痛苦,哪里还能听得到张献忠的问话啊?倒是在极度痛苦中满地打滚时硬吼了一句:“张献忠,你狗日的下作!”
张献忠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回过神来猜到个大概,这家伙中毒了!忙喝道:“三鹞子,神医老呢?快叫!”
三鹞子忙应了一声跑将出来,见外面两个人正在偷听里面的动静。到现在三鹞子还以为大帅在演戏,嘻嘻一笑也贴着帐篷听着里面那叛徒的声声惨叫。
惨,真惨啊!断肠散要穿心蚀骨半个时辰才要命,那种痛苦随着毒性的发作会越发的剧烈。果然不一会儿,中军大帐里的惨叫声就显得毛骨悚然起来,听得周围的众人频频吐着舌头。而远处的人也被吸引到了中军大帐外。
起初,张献忠还问两句,后来估计看神医还不来,其他人又没有动静,只有自己陪着一个只知道惨叫打滚的人实在没意思,突然大步走了出来,一下就愣住了!
“三鹞子!你干得好事!”张献忠指着不知所措的王兴国,左右看看,从一名亲兵腰间“铛”地抽出了腰刀就要劈过去。李定国知道自己该出场认错了,忙跨步上前架住了张献忠的手道:“老爹,一切都是定国的主意,王三哥不知道内情。”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老爹,要罚就罚定国吧,跟别人无关,是定国哄骗王三哥和神医下的药。”
这个时候张献忠气极反笑,连声道:“好,好,你坏我大事我就生劈了你!”
王复臣忙上前抱住了张献忠不让他挥刀,一边劝道:“大帅,定国也是为西营好,为大帅好啊。”一边却给李定国递眼神叫他快闪,过了气头上就什么都好说了。
“放开老子,老子去给起地龙一个痛快。”被王复臣抱住的张献忠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今天这个事情自己绝对不能得到众人的支持,连一向忠心的王复臣都在为李定国开脱,那说明什么?不能一意孤行了!所以他明智地选择了就坡下驴。
李定国跪着没有动弹,只觉得张献忠带着怒气带着一阵风进了营帐,突然,一股鲜血就溅到营帐的布帘上,那是人头被斩后血液从动脉急喷出来的结果。
王复臣拉了他一把没拉动,急道:“快去找你姨娘来,兴许还能成。”
见他没有起来,也没有走的意思,王复臣“唉”了一声,转头喝道:“愣着干啥?进去收拾收拾!”
门口发呆噶愣的亲兵们这才齐声作答钻进营帐,远处,几匹战马呼啸而来,救兵到了。
127 冒险锄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