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上缠着布条脸色苍白地坐在陈兔旁边。两人见陈宗泽带着一群人进来立刻站了起来,他们刚想开口就被陈宗泽止住。
“陈龙、陈马,扶陈兔和陈猪两位兄弟上楼,楼上客厅有一些没有用过的锦布,受伤的弟兄都上楼,两位伤重的兄弟需要重新用烈酒清洗伤口包扎,几位晋王府来的朋友也带上去包扎一下。”
几名受了伤的护卫笑说:“小伤,无碍,不需麻烦。”
陈宗泽却不愿意,他诚恳道:“还请接受好意!”
几名护卫笑容一敛看向刘升,见刘升点头,他们笑了笑说声“好”,跟在陈龙和陈马的后面上了楼。
这一战打得短暂却是凶险非常,十二生肖有三人重伤,其余大小伤口数道,就是陈宗泽也中了好几刀,其中以背后那一刀最为严重,那个叫火辣辣的疼。他一直正面对着柔娘就是不愿意让柔娘看见了担心,他也知道柔娘的性格,伤员们上了搂,那么柔娘肯定也会上去帮忙,他是想趁柔娘上去帮忙的这段空档掩饰。
刘升见人少了才问:“敢问陈公子,那些是何人物,为何陈公子与之厮杀?”
陈宗泽没有马上回答,他抱歉地笑笑了走进客厅,一眼看去,客厅经过一阵厮杀之后显得极乱,不但家具全部被看得支离破碎,就是墙壁上也是一道道刀痕。他看到了朱燮的尸体,朱燮还是保持死去后的姿势,看来是没有人动过。他一阵翻找,总算找到一个木箱子,那里面是装着一些伤药和白布条,这还是因为平时来陈家的道上朋友时常带伤而刻意准备的。
刘升进客厅一瞧,他看到眼前的光景不禁感到讶异。他见识不算少,非常明白在什么情况下这个客厅才会变成如此不堪的模样,“厮杀似乎很惨烈?”。他下意识地看向正在脱上衣的陈宗泽,看到那大大小小的刀伤,又见陈宗泽只是皱眉而没有痛哼出声,初步对陈宗泽也有了印象,认为陈宗泽不像传言中那么简单。
自从陈宗泽被杨广看重之后,不知道实情的江南的主流阶层对陈宗泽的猜测可谓是千奇百怪,晋王府的护卫没少听见前往巴结杨广的客人议论陈宗泽。在那些人的眼中,陈宗泽是一个土里土气的农夫,只是被杨广看对眼才被喜欢的土包子,不管是嫉妒还是不屑的心理,陈宗泽在某些人那里不免被诋毁,如此晋王府的人也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大多对陈宗泽没什么好印象。
这时,刘升自觉应该推翻先前的想象,至少是不能认为陈宗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武人对待人相对比较简单,很少会有一些小鸡肚肠,他们会看重的人往往有几点,而陈宗泽表现出来的武力,受伤之后处理伤口时的忍耐力,这让刘升虽然不至于感觉佩服,但至少是印象极好。
刘升上前几步,看陈宗泽回头,他善意地笑了笑:“我本是行伍之辈,在军中学了一些处理伤口的方法。”他转头对同伴说“出去打盆水来。”复又看向陈宗泽,“伤口不清洗极容易化脓。”
陈宗泽真的感觉很痛,他不是硬汉,只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痛喊出声,这才一直忍着,这时他的额头已经布满虚汗,见刘升愿意帮忙出口道谢。
在没有麻醉剂、没有消毒品、没有绷带、没有针缝手段的年代处理伤口是一件极其麻烦和危险的事情,陈宗泽前世没有少受伤,他懂得治疗手段,前面的还好说,只是苦于是背后受伤而无法动手。
在这种现状下,陈宗泽很是苦恼地教会刘升该怎么清洗伤口,找来针线消毒后的缝治手段,每一针都差点忍不住痛哼出声,不过总算还是忍了下来。一直到刘升说了句“好了”,他甚至差点休克过去。
刘升满腹疑问,他觉得这一切真的是太新奇了,尤其是用针线缝治好裂开的伤口后,他忍不住说:“高明!实在高明!陈公子学过医术?”
陈宗泽感觉自己异常虚弱,他懵了老长一段时间总算回过神来,“懂一些……”,说着试了两次才站立起来,“上楼吧,楼上受伤的兄弟们有些需要特别处理一下。”
刘升看着陈宗泽的背影心里却是在想:“能被殿下看重自然有他的本事,只是不知道殿下为何特别看重?唔……,应该派人通知殿下陈公子遇袭,多派来人手方能保证不出差错!”
疑问常常有,能够得到解答的却是不多,就像陈宗泽在想东子会怎么报复那样,人们永远不会马上得到想要的答案。
在离吕家村大约十里的山林里,篝火旁边一行人正在痛骂,他们是东子、张金称以及幸存的四个匪徒。
“今日起再无东子此人,日后我便姓朱名燮,不杀陈家全族,誓不为人!”
历史,它拐了一个小弯之后又神奇地摆正,真正的朱燮死了,一个更狠、更残忍的朱燮重新出现,而这个朱燮,他将想一条永远藏在草丛里的毒蛇,时时刻刻紧盯着,等待机会进行凶残地报复……
第五十二章 :犹如梦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