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谦,我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李元让大婚当日,秦少谦一袭英挺军装出席。舒骺豞匫李元让选择一切从简,甚至连吹拉弹唱的乐手,都是曾经春满楼柳红妆的旧识。李元让并非想委屈柳红妆,而是这一切都是柳红妆的意愿。这不禁让李元让对她更加怀疑起来,没有一个女子会愿意这样低调并且从简的嫁给一个人。除非……她不希望人尽皆知她是他的妻子!
秦少谦环顾着院落简易的布置,两个人再度目光相对时,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尴尬。
“你大婚,我怎能不来?”
“少谦……”
“废话少说!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
秦少谦抬起手臂,迎上李元让的肩头。猛的垂了两下后,他看见了李元让双眼的殷红。他的心一酸,他知道,那是李元让对他们兄弟感情的酸楚。
秦少谦的笑容慢慢的荡漾在脸上,还没有散开,就感觉手心猛的一紧。原来是李元让猛然抓住了他的手,秦少谦感觉到了手心有东西的触感,不禁惊愕的看向李元让。
李元让颓然一笑,拉过秦少谦的手臂,身子凑向其肩头,面带微笑,唇角在其耳侧低语。
“我要拜堂了,你久留无益!回到督军府再看我给你的东西!”
李元让说着松开了秦少谦,拍了拍他的肩头,双眼复杂的看着他良久,勾起唇角有些颓败的离去。秦少谦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以至于当他走出李家回到督军府时,手里的字条已经快要被汗水浸湿。他颤抖着拿起李元让塞给他的字条,迟疑了良久,终于还是慢慢的打开。字条中裹着一块木质的腰牌,那腰牌的模样让秦少谦猛然瞪大了双眼。他的手更加颤抖。
秦少谦再熟悉不过字条上是李元让的字体,因为多年来他看过不下千百遍。此时他甚至已经看得出李元让字里行间的血与泪。
“少谦,也许你的怀疑没有错!这块腰牌你应该很熟悉!这是我拜见柳红妆的养父母时在他们的内室无意发现的。查下去……如果事实真的是那样,请把处理她的机会留给我!因为爱她的我……不想她死在别人的手里!”
秦少谦的眉头紧锁,颓败的坐在了椅子上,双眼径直的望向前方。
元让真的爱上了柳红妆,他字里行间的痛彻心扉他完全看得懂,这枚腰牌仿佛是否定了他们爱情的见证物,让李元让瞬间无法回头。秦少谦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因为从他怀疑柳红妆那一刻起,他就希望他的怀疑是多余的。因为毕竟,这是李元让第一个爱上的女子!
那枚腰牌,李若云常年挂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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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房欢笑,一房悲歌……
当奏乐停止世界仿佛静谧一片时,一房是李元让和柳红妆的洞房花烛夜,一房时小蝶独守空房用泪水祭奠了昔日的纯真和善良。
苍茫夜色像一抹幽灵,瞬间席卷了所有的美好。以至于在柳红妆心中胜过一切的爱情,在李元让的眼里,变成披着谎言的嫁衣。
所以当他掀开柳红妆嫁纱时,冷峻的脸先是让柳红妆羞怯万千,而李元让迟迟未动的看着她时,她终于有些不知所以的抬起星目般的双眼,看着李元让紧蹙着眉头闪动着的不安神色。
“元让……”
柳红妆轻呼一声。
李元让淡漠垂眸,坐在了柳红妆的身边。柳红妆带着一丝羞怯看向他,回想起过去经历的种种,似乎这一刻能这样坐在李元让的身边,经历的那些都是值得。她抬起纤细的小手抚上李元让的脸,李元让看着她慢慢的眨动着睫毛。柳红妆娇羞一笑。
“元让,能嫁给你,我今生无怨无悔……”
“是么?我们认识如此短暂,为何你如此笃定嫁给我今生无悔?”
李元让的声音有些幽暗,但是可能是沉浸在幸福中的柳红妆忽略了这些,她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可是她羞涩温暖的笑容背后,不知为何竟闪动着晶莹的泪光。李元让有些纠结,因为当时就是这样的泪光,让他不止一次的放不下对柳红妆的牵挂。
“可是就是这短短的时日,我却仿佛走了一生那般漫长……如此来之不易的相伴,我怎能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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