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不禁笑道:“姐姐,只怕出去转得一圈回来时,你身后怕是会跟了一大批这长安的姑娘们!”
张秀儿“扑哧”笑了:“尽瞎说八道!”
三人出街转悠了一阵也没找到个好地方,街中多了无数书生模样的人,想是这三年才一试科举引得大批的文士聚集到长安来了。
张玉书问了一个路人长安最好的食坊在哪儿?那人盯了他一眼说:“你恐怕是外地来的吧?长安最好的食府自然是老顺街口的‘长安大食坊了!”
张玉书又问了地址行路方向才谢过了他,又转了几条街,张秀儿额边涔出汗水,微微喘气,脸蛋通红,张玉书有些心疼,说:“姐姐,歇会儿吧!”
忽听小依高兴的说:“公子,小姐,到了,到了!”话一出口蓦地里捂住了嘴!
张秀儿嗔道:“叫公子!”
小依笑嘻嘻的又道:“是,公子!”“公子”两个字特别大声了些。
张玉书嘿嘿一笑,抬眼处,一栋高数层的宏大建筑耸立于前,大门上几个烫金大字:“长安大食府”!
门里门外行人不绝,显然生意兴隆。
三人走近便有店小二热情招呼,问是这大厅中还是楼上雅座?张玉书自然是要楼上雅座。
店小二引三人到楼上坐下后,又有店人奉上茶来,然后献上一张工笔楷书的菜式介绍单,张玉书也不看,挥手道:“只管把你店中拿手的招牌菜上七八样来,再温一壶酒!”
店小二应了一声,乐了,这样的客人很好招呼,估计钱也好挣,得好好推荐五,于是又说道:“公子爷要饮何种酒?本店在长安藏酒也是数一数二的,有京山的富水,有富平的石冻春,有剑南的烧春,有河东的干河葡萄,有宜城的宜酿,还有本地产的西市腔,不知公子要哪种酒?”
张玉书听得头都大了,喝个酒搞这么多花样,何况这些名字一个也没听说过,怎么不见提茅台五粮液啊!
张秀儿却道:“就要宜酿吧!”
店小二退下去之后,张玉书一打量四周,这楼间很宽大,差不多有三百来平方吧,其间也有不少客人,大多客人都是一付书生打扮,显见这唐朝文风之盛!
不多时菜上了几样,张玉书吃了几口,赞不绝口,张秀儿笑道:“恐怕是这几日小依跟秀儿的饭菜憋的慌吧?”
说笑间,楼口又上来六七人,为首二人正是那日在山顶遇见过的九公子兄妹二人,他那妹妹仍旧男子打扮,二人见到张玉书一怔,那九公子微微一晗首,径自在窗边一桌坐下,身后五个侍从在他二人身旁的桌子坐下。
张秀儿见九公子那妹妹粉妆玉琢的,极是俊美,便多瞧了几眼,却不知那位也正在瞧她,视线一对碰,俩人都是脸一红避开头去。
饮得一小杯酒后,张秀儿脸儿更红,艳色陡增,眉眼儿如画,稍有常识的人都会辨认出是个美貌女子,那九公子的妹妹相貌也是极美,像她二人这种相貌本就是万中无一的,平常里见到自然有些显眼,俩人都极为自负美貌,这一见到与之不相上下的,便犹如电光石火,高手相对,火花四溅!虽然俩人俱无出声,暗地里实在各自较劲。
饮过几杯,只听得中间一桌,一四十余岁老秀才模样般的秀士说着:“这三年一试的科举又到了,今年却不知又有哪些文士名手聚来长安城!”
又一人道:“史兄,且饮过这一杯酒先,你来长安也不少了吧?”
那史书生端起洒一饮而尽,叹了口气又道:“池贤弟,史某十七岁第一次赴京科试,今年四十有七,三十年九次科举不中,今次刚好是第十次来京应试了,尽人事吧,如再不中,就回家种那几亩田地罢了!”
那池书生道:“史兄,你我也算是一见如故了,说说看,这几年都有些什么新鲜事?”
史书生又饮了一杯,擦了一下嘴边酒水,悠然道:“这来来回回十余次,新鲜奇闻倒确是知道不少,不过算得最惊心动魄的传闻只有三件!”
池书生很有兴致,又倒了一杯酒与他:“史兄,说来听听,看看是如何的惊心动魄!”
史书生娓娓道来:“这第一件嘛,是在三年之前,国画师从那黄山脚下带回一幅莫山人的呕血图谱,俱说那画中仙人有倾城倾国之貌,只是到底若何,也无从所知,看过那幅图的也只有三人,一人是作毕那呕血图便吐血而亡的莫山人,一人是国画师阎立本,最后一人却是当今太宗皇上,那画中仙子是何模样,也只是个传说,传说得久传说得多了,也就成了故事了,但是太宗皇上曾对阎立本说过这样一席话:世人只知西子昭君,今观此图,始知前无古人,三宫六院无颜色!酒肆间流传此事者颇多,所说那美至极点的话题就只此一题尔!”
池书生神思悠往,说道:“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美法呀!”
张玉书心道:“好一个前无古人,只怕也是后无来者啊,那山溪边的神仙女子也当得起这句话语!”
一时间,楼厅中人人都侧耳倾听这老秀才又道下去。
“这第二件嘛,得提到一个‘武字,江湖中啊,这江湖事史某人是半分不懂,却也听说过,武出少林,达摩祖师一苇渡江,那是何等的如神功力啊,传到当朝,太宗少年时,还有五百僧兵助战,听说那领头的十八罗汉,武艺真是出神入化,当朝武将中,那鄂国公尉迟敬德,卫国公李靖,陈国公候君集,卢国公程知节,胡国公秦叔宝也都是有万夫不敌之勇,却都曾经败在一人手中,那就是卫国公之妻红拂女,这红拂女传言百里能飞剑取人首,万军阵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有道是江山辈有人才出啊,十二年前,江湖中忽然冒出一个叫江迟的人,携剑遍寻江湖名手比试,一柄剑走遍大江南北,尽无敌手,于是寻上卫国公府挑战红拂女,两人就在那卫国公府大院中一较高下,结果在一百七十一招上,红拂女收招认输不敌,让长安一众武人失色,那江迟经此一战,武艺更是前进一大截,单人单骑又冲上那少林古寺,这一战惊天地动鬼神,三日三夜中在藏经阁下与那十八罗汉斗了个难公难解,本是不分高下之境,但那是江迟一人独斗十八罗汉,实已分高下,但那江迟不以为意,这人实是不世出的惊世高手,悟性之高,叹为观止,第四日上,悟出精要,武艺再上层楼,竟一举击败十八罗汉,那十八罗汉输得心服口服,并无多言。此后三四年间,江迟已是寻一敌手而不得,落落寡欢,但其武艺更入化境,江湖无敌,那一日到得长江边上,见一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身背一剑,这江武痴嗜武已达病态,上前便欲摘下小女孩背上长剑,那小女孩反手取剑出招!”
说到这儿,觉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骨嘟一口和着茶都吞下。
那池书生问道:“后来如何?”
四周众人均有此意,一时大厅中众人眼神都聚集在这老史秀才身上。
史秀才再饮过一杯酒,这才不慌不忙的又自道来:“那小女孩只出了一剑,江迟便不敌服输,随后仰天大笑说:‘一招败北,终解我心事!终是一山还有一山高,此艺绵绵无绝期!敢问小姑娘,艺出何门?答曰‘回龙,江迟于是抛剑于长江之中,随即杳然隐去,世间至此再无此人踪影!”
池书生追问道:“那小女孩何在?‘回龙又是啥门派?”
史秀才这下摇摇头说:“这天底下没有一个人知道,从此消失!”
众人意犹未尽,却是无可奈何,过得一会儿,池书生再问:“那第三件奇事又为何事?”
史秀才又是沮丧又是兴奋,两种表情极为古怪,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才说:“这第三件奇事便是一个‘文了,说来是我等文士子的光荣,却又不得不让我等泄气,此君有个外号叫做‘摘星手,意为气冲霄斗,摘星换月,才华之高为我大唐不作第二人想!”
忽然其中一桌一个人说道:“我看也未必!”
众人皆朝发声处望去,那人原来是扮作小书僮的小依!
第七章 奇闻有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