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搬了那具古铮出来,然后架好,戴上银色的长指甲,伸指甲在弦上拨动了几下,“仙嗡仙嗡”的响了几声,果然是好铮。
张玉书赞道:“明心姑娘,这铮是好铮啊,音色很纯和!”
明心问道:“张公子也懂这铮吗?”
张玉书摇摇头说:“我练过一些声乐,不过这五弦古铮没弹过,但乐器的道理都是一样的,那都是要给人听的,让人听着舒畅那才能算是好的音乐!”
明心叮叮咚咚的弹奏了一段,张玉书拍拍手,赞道:“这阳关三叠弹得好,意境悠长!”
明心又弹了几段,每一曲刚刚一弹,张玉书已经知道什么曲子了,弹到最后一曲十面埋伏时,明心吃惊不小,这些见识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那个时候,寻常普通人家哪里知道这许多?
只是明心又哪里知道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什么曲子在网上下载不到?一分钟,或者一盘光碟搞定,不像这唐朝古代,那是要帝王将相的大富大贵的人家才能欣赏到啊,像在这些青楼妓院中那也都是些艳曲绯歌而已。
张玉书忽地说道:“明心姑娘,能让我试试吗?”
明心欣然应允,站起身来让过,张玉书坐好,然后套上银指甲,他对吉他和二胡很精通,乐理基本上也是一理通百理通,试了几下弦,省准了音符,其实也不难,坐正了身子,然后弹了一曲月满西楼,其间虽然有几个错符,却也不损大雅,这曲是稍有点古风的现代流行歌曲,词是李清照的词。
明心听得讶然无语,忽然身后传来拍掌声,回头见是青衣。
青衣走过亭边,赞不绝口:“张公子,这曲子颇有新风,我姐妹都习弹唱十余年,这曲子还是首次听闻,叫什么名?”
张玉书暗道:“不要说你没听过,这大唐天下又有谁听过了?”开口说:“这曲子名叫‘一剪梅,有词,你们不要笑我,我唱一遍啊!”弹起了谱子,开口唱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当最后一句却上心头犹自在耳边缠绕时,明心跟青衣已经痴了!
明心喃喃将这首词又低声念了一遍,这才赞道:“张公子,这曲好,这词更好啊,这首词与那‘初晴后雨都是绝世之作啊,只是这诗词文理路大变,浑然如同一男一女之气息,张公子,好才华好才华呀!”
张玉书禁不住脸红了一下,也是很佩服明心的文思敏捷,居然分辨得出这两首诗词的男女之风!
青衣格格娇笑着说:“明心姐姐,让张公子给我姐妹一人一曲,定让那秦月讨不了好去,不过,张公子,你这首我可要了,你再给明心姐姐作一首吧,可好?”
张玉书一口答应,“没问题!”
明心却很担心,这一首曲词已经达到了前无古人之境,又哪里去短时谱出另一首这般意境的佳句?于是便开口将凝香院跟青月楼这几年的争夺恩怨细说一遍,把她跟秦月和袁摩洁中纠缠也说了个清清楚楚。
张玉书心想原来如此,那不为别的,就为了秀儿一样的眼神和张秀儿这个名字,也要给她填一首好词出来,站起身来,背着手在院子来回踱步,细细寻思能谱好曲的上佳诗词,想了一阵,忽道:“有了,拿纸笔!”
小依早准备好了,张玉书上前提笔,脑中默念,下笔有神,一口气写了出来: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明心跟青衣二人在一旁看他一呵成,跟着念了一遍这词,当念到最后面“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时,二人心中赫然,只想到:刹那风华,神来之笔!
这才多一会儿?一首词曲“一剪梅”的百转千回,迅即又是这首“水调歌头”的长风破浪,俩个美女人儿都给震住了!
过了好半晌,青衣忽然对张玉书说道:“张玉书,你不是人!”
张玉书愠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青衣却一下子扑上去抱住他在他脸上“啪哒”猛亲了一口,说:“你不是人,你是我的神!你是从西湖里面突然冒出来搭救我姐妹俩的神!”格格笑了一下又说:“这下子,别说袁摩洁了,就是袁摩洁他爹来,今年也赢不走这花魁之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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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不是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