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军带着一帮警察也赶到了重症监护室,一个头子模样的警察刚要进入病房,只见四喜说道:“你要不想病人现在就死,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呆在门外,晓宁,你不是说,她的儿子快不行了吗,告诉我,他需要什么?”
四喜说着,手中的刀并没有挪动地方,隐见刀尖上已经有了红红的血色,罗晓宁忙过去扶起吓坏了的张小红说:“二哥,你冷静些,张小红的儿子,就是几年前被你偷挖了肾的那个孩子,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正等着肾源呢,你要是有本事,能给他找回来肾源也行啊,先前害了人家,现在又来害人,算什么好汉呢?”
“肾源我答应给他们找到,这个女人杀了我们的父亲,难道你就没有想到要报仇吗?反正我是要死的人了,你去弄个捐献肾源的文件来,在上面签好你的名字,交给我,然后让医生准备好担架和手术台,我就听你的。”
四喜说完,又朝警察和围观的人做了一下杀人的恐吓动作,其他人都吓得朝后退,罗晓宁把张小红慢慢地扶到门口,交给一个警察,自己马上到医院的门口去弄一个捐献的证明来,并且在同意捐献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急急朝重症监护室跑来。
这边,李小娜搀扶着母亲张萍也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只见李小娜分开众人,对四喜说:“四喜,你看看,这是谁?还不放下你手里的刀?”
四喜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主人张萍,一时百感交集,不知如何表示,只见他眼角湿润,他哽咽了一下,对张萍说:“主人,是你让我知道了人世间还有甜蜜和温暖,我这个人的生命是我爹妈给的,却是你让我懂得了生命的意义,活着的兴趣,我在你那里学来了很多的东西,你让我明白了人活着,要争一口气,我在这里能见到你,就够了,我死了也值了,谢谢我的主人!”
李小娜想让张萍说一句话,或许她的话四喜能够听进去,那样的话,二姨张前音就可能从他的刀下被救出来,可是,张萍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对着警察和四喜无奈地摇摇头,好像在说,这一切都和她自己无关似的,她也控制不了这样的局面,然后,张萍抓了一下李小娜的手,让她把自己带离这个地方。
张萍刚要离开,就见外人闯进来一个姑娘,她见这里围了这么多人,还有警察,还有人用刀架在自己妈妈的脖子上,池娜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刷地一下分开众人,一下子冲到了妈妈的床边,一见四喜骂道:“你!你个畜生!放手!”
四喜真真的吓了一跳,他知道这个美女救过自己,是自己的恩人,他拿刀的手猛地一下子从张前音的脖子上移开了,他整个人都被池娜镇掉了,警察要冲上来制服他,却见四喜把刀尖抵住了自己的喉咙,对警察说:“你们都给我退后,我还没有把事情说完做完呢,你们要是上来的话,现在我就一刀把自己扎死!”
见此情景,警察只好又退后,只听四喜说道:“池小姐,你是我的恩人,你为我辩护,救过我,我会回报的,可是我喝多了酒,我不是个东西,我不知道是你,我到了那边,也会跟着做你的牛马,供你驱使的,这是一个包,包里有十五万现金,还有一个卡,卡里有我这些年来在你们张家挣的所有的钱,我都把它交给你,算是对你的一个补偿,我四喜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些什么,我还要给我主人的孩子报恩,我伤害了他们,他们却以德报怨,都是我不是人!”
池娜偎依到妈妈身边,用手扶过来妈妈的脖子,轻轻地搂放在自己的胸前,看着张前音奄奄一息的样子,池娜突然觉得生命的可贵,好像妈妈的生命行将结束,自己想伸手去挽留都无法留住,她望着妈妈清瘦的脸庞,给妈妈抹抹眼角,眼角里虽没有泪水,却有一种近乎泪水的东西在闪光,池娜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知道,妈妈一定还要说什么,只是还没有到时候,她抱着妈妈的头,四喜说了一番话,见池娜一句话也没有,也不再说话,却把刀子抵住自己的喉咙更紧了,几个警察只得又后退了。
空气像凝滞了一样,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生命就像个跳皮筋的纸人,在阴阳界的缝隙里跳个不停,仿佛一歪身子,随时就能阴阳相隔,张萍在李小娜的搀扶下离开了,张小红神情恍惚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她昔日干练飒爽的做派,早已被自己的儿子一连串的遭遇给弄蒙了,她埋怨过造物主,为什么会让自己摊上这么多蹊跷奇怪的事情。
警察们也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不该冲上去,许建军见李小娜抚着张萍离开了,便也跟在身后,几个人慢慢地来到张大宝所在的病房,张雄和高智野相拥在一起抹眼泪。
见到他们三人回来,张雄还没有从忘情的无奈和悲痛中苏醒过来,他始终都没有离开过病房,所有人的到来和离开都没有让他离开半步,他对这个孩子的感情是复杂的,开始的怀疑和猜忌,后来的无奈的接受,再后来他就把孩子视为亲生了,虽然他一直在怀疑孩子的真正身份,真正血缘,但是,他已经在父亲和母亲的感召下,接纳了这个孩子,父母亲都在走廊的椅子上无奈地等待着,就像等待一个大大的彩色的肥皂泡的到来一样,他们几乎都在想着,要是到了明天,还没有找到肾源,孩子就这样地停止了呼吸,他们的心情会是什么样子,他们接下来的生活也是什么样子。
在别人离开的时候,特别
心如千足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