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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庙堂之谋(四)[1/2页]

万里山河 孤独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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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州虽然经过连续一月的重筑,城墙已然恢复旧观,而应李佑要求,进一步的增厚及加高工程也在准备之中,只是因为屠戮太重,城内除了修墙的民夫外,却无一兵一卒,唐军大部均驻城外,便是返城的百姓及过往客商也被安排在东城外临时搭建的营帐之中。
      这一切安排只为防止疫病流行,南国之地不比中原,其多为林地山泽,本来就瘴疬遍布,战后姚州一地城内城外,尸积如山,蚊蝇肆虐,若非李佑生怕南诏联合吐蕃,孤注一掷,去而复返,便是连大军也不敢在此长驻。
      中军大营里,剑南节度使李佑正在同其手下,成都兵马使马重国商议南诏之事。
      马重国因见李佑最终还是放了那罗日升和剩下的两千南诏降兵,不禁有些忿忿,便问道:“殿下为何要放了这帮禽兽之徒?这些人视我大唐百姓如草芥,若不加严惩,只恐将来贼心不改,继续图谋我国啊。”
      其实这一问也是代表了军中诸将,须知现下姚?一线已经集结唐军近四万人,这是全部剑南诸军的精华,也是唐廷经营西南的本钱。以如此强势威压南诏,却既不出兵,又纵虏归国。这般做法,却着实令一帮摩拳擦掌的边将们大感疑惑。
      李佑早知他必会有此疑问,当下笑道:“南诏虽非大国,但初治之下,士民凶悍,又不习礼法,且南蛮之地,瘴疟遍及,若非有万全之策,则不可轻易涉险。否则你我身死事小,祸及朝廷柱石则就算万死亦难辞其咎。”
      听他这般说道,马重国却是愈加不解起来,他知李佑最恨部下唯唯诺诺,不懂装懂,于是又问道:“殿下此言,莫非已经有了攻灭其国的妙策?”究竟是武人心性,一说到征战攻伐便即兴奋起来。
      却见李佑微微一笑,转而肃然道:“万全之计谈不上,但离间对方,使之生乱,同时以边贸之利,诱其臣民,实乃是平定此地的关键。”
      马重国并非傻子,听他剖析的明白,当下便醒悟道:“末将明白了,殿下放那罗日升回去,只为离间他兄弟二人。想那阁罗凤临阵陷他堂弟于绝境,这次罗日升得以生还,自然要和他大打出手,这样我等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只是李佑却摇头道:“非也,先不说阁罗凤贵为王子已久,势力盘根错节,不易对付。便是那罗日升也并非如外表那般愚不可及。何况我用假信离间二人也非如何高明。之所以放他及那二千降卒回去,所为不过两点。”
      他见对方凝神倾听,有想及日后要依仗马重国在蜀地经营,当下便细细解释道:“一则,阁罗凤与罗日升是堂兄弟,南诏如今既奉蒙舍一沼为正统,则按着部落传统,王室中人均有继位之权,罗日升之父皮部罗当年让出王位,不过是他自己不想做王罢了。现在罗日升既知阁罗凤有意剪除自己,即便碍于其势大,暗中自也会谋划相应对策。只要二人不睦,我大唐便有机可趁,一旦有事,便打着支持一方的旗号,挥军直入,彼时凭我大唐军威,自当所向披靡,彻底绝此后患。其二,乃是为了争取时间,防备吐蕃。须知道,大唐,南诏和吐蕃三者乃是互相依靠和彼此敌对的关系。若非南诏长期在南疆牵制吐蕃,你当蜀中会有如今这般繁华么?因此对这南诏,非但不能灭其国,还要加以扶植,只是断不能再如从前那般,放任自为。所立新王,必须经我大唐首肯,然后积数年之功,以货易之利收其民心,如此一来,方能定下大局。”
      马重国耳听这原由竟然如此复杂,心下大叹。只是他若知道后世有国近二百,各国关系之繁,更需专门人才派遣外交,那时却不知又当作何感慨了。
      但他虽然不耐这等权术纷争,听得却甚是仔细,因见李佑并未详细提及吐蕃,于是又道:“殿下之计令末将佩服之至,只是不知殿下预备如何对付吐蕃,毕竟此国乃是我大唐夙敌啊。”
      李佑见他虽是战将,但事关社稷,倒也是专注非常,心下不由大慰,于是当即分析的道:“你可知我大唐与那吐蕃大小几十战,虽然胜多败少,为何如今仍是守势。只有那安西一镇屡次压制吐蕃,而陇右一地拥兵七万,也不过以千里烽燧示警,结合边堡抗敌,虽止敌于境外,但想有尺寸之功,却也是难如登天。其中关键只在二字,地势!吐蕃长期居高临下,终致我大唐仰攻不力。从太宗初立的土谷浑之战到前时的联合小勃律进犯安西四镇,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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