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纷乱飘摇,他的心情也在颠沛流离中无所栖息,索性站起身,到跑步机上去跑步。
天色空明,光线透过细白的麻布纱帘照进室内,将石峥岩的小麦色皮肤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中。随着步伐的加快,汗水从他的额头和两鬓潺湲而下,汇聚成一道道透明的小溪,最后,渗透到运动衫的棉质纹路里。
终于气喘吁吁,累得两条腿再也抬不起来,他才关了机器,就势向后一倒,伸长四肢躺在地板上。
有一滴汗顺着眉骨滑落到他的眼睛里,咸涩的汗液刺激着他眼球,又痛又痒,但他懒得伸手去揉,一任眼睑本能地收缩,释放出更多的液体去中和那滴汗水,再从眼角渗出,汩汩流淌到发际。
以往的二十八年,他过的日子都是一目了然的,他那貌似平和的外表下是一颗固执的不安分的心。即使是一向声色俱厉的母亲,也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抗拒,让他脱离被众人看好的音乐之路,随他心愿,去读自己喜欢的科目。
躺了好一会儿,眼角干涸,汗水也渐渐被身体的热度蒸发殆尽,石峥岩才爬起身。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让清冷的水从头到脚淋着,冲走了汗湿,也冲走了郁积在他体内的燥气。
他知道自己陷进了一场无法自拔的水深火热之中,不管是任由性子一路执著下去还是这样冷水激身,熄了心头的火,都不是件轻松简单的事情。
用浴巾擦干身体,石峥岩走到窗前,拉开帘幔。远山如黛,迷蒙在一层薄薄的云雾里。而在云雾深处,似有一个绰约的人影在踽踽独行。
夏拂。他轻唤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臂,朝前方伸去。可那人影看似近在咫尺,其实遥不可及。
水深火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