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就在一连冲出大约五十多米时,炮火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向纵深和左右两翼席卷,同时,左右翼的二连、三连官兵们也纷纷跃出战壕,拉开冲击队形向敌军阵地猛扑过去。
猛烈的炮击摧毁了敌军阵地,却又留下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弹坑。安长宝大喊一声:“机枪班!”随即扑进一个早已相中的弹坑中,在出枪瞄准前方,却只看见几个慌张的身影从大约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冒出来。他瞄准,抠动扳机,“砰”的一声响在这个战场上简直微不足道,却将一名俄军撂翻在地。
同时,列兵三娃子也打了一枪,却没有命中。
肖平带着六名战士抬着792马克辛水冷机枪在安长宝左侧五米远的地方占据一个颇大的弹坑,机枪很快就调整好脚架,射手麻利地松开高低、方向机的锁掣,副射手则为机枪压上一条子弹带,颇兴奋地指着前方高喊:“敌人!老毛子!”
“别急!听号令!”安长宝大喊一声,回头看看,二排、三排已经在左右两翼建立了火力线,而机炮排排长刘先觉在后面大约二十米处的破烂堑壕中向自己挥了挥手。
“步枪,准备,射击!”
此时,没必要以暴露机枪阵地的代价去消灭眼前的几个老毛子兵,步枪足矣。
“乒乒乓乓”的排枪声响起,那几个像受惊的兔子在阵地上瞎跑的老毛子兵栽倒在地。
“一排,上!”
一排的官兵们刚刚趴下打出一发子弹,又接到向前冲击的命令,一个个猛地起身,却还是在排长和班长们的吆喝声中,理智地排成了三角冲击队形快速向敌军二线阵地突击。
几乎在此同时,一连的头顶上传来“嚯嚯”的厉啸,瞬息之间就在前方百米处炸开了花。
眼见自家炮弹把几个老毛子掀飞起来,安长宝回头哀号:“狗日的炮团,给咱留几口肉吃,中不?!”就这么一回头,他看到后面冲来一小撮人,当先一个少尉的胸前挂着令步兵连长羡慕的新式望远镜,后面的几个则都带着信号旗。显然,这是炮兵部队的前观员们。
少尉正巧不巧地扑倒在安长宝身边,举起望远镜就看,一名信号员半蹲半坐着摊开一个卡板,将二万五分之一的战区地图卡进网格内,随即移动弧度、角度、风偏等游标卡尺,用铅笔画出几根基本线后说道:“城东战区二号图,完毕!”
完了,完了,这次真没肉吃了!都要给炮兵吃光了!安长宝又急又悔,真想当初不干这个连长,去炮兵部队做个普通的炮手也好。可眼前的事实是——一连可能啥也捞不到!
思想间,一排已经顺利地占据俄军第二道堑壕。
安长宝一拍身边的列兵,起身就冲,又回头喊道:“机枪班,跟上!”当他冲过这五十多米的距离,跳进堑壕时,就听一排长大声喊道:“连长!连长!老毛子来啦!密密麻麻的!”
抬头一看,东面大约两百米处突然涌出了一群群黄色的人潮,还有更多的俄军不断地从堑壕中涌出来,在缓步前进,在排列成密集的白刃冲锋队形。
俄军的速度慢慢加快,当一名走在最前面的军官拔出军刀指向前方时,齐齐地爆发出“乌拉”的喊声,快步前进立即变成了小跑,一百多米的距离再迅速地缩短!
机枪还没架好,似乎是肖平他们在突然出现的大批敌军面前慌了神,急得安长宝不禁大骂:“狗日的,快点!步枪准备,打!五轮射击!”
清脆的步枪声响起,一排的射击纪律保持的很好,在一次次的射击口令中瞄准敌人抠动扳机。一百来米的距离上,88式步枪的精度是可靠的,一排排子弹打翻了那名挥刀前进的俄国军官和一排排俄军士兵。可是,更多的俄军用更快的速度蜂拥而来,震天的“乌拉”声几乎掩盖住了中国阵地上的射击声。
“吭吭吭……”重机枪打响了,就在一排官兵打光枪中的子弹时打响了。可是,机枪射手显然有些紧张,抠动扳机的手肯定是有些僵硬了,机枪连续不断地咆哮着,可对俄军的杀伤力却并不是很显著。
肖平一把推开射手,自己掌握了机枪,一边吼:“你紧张个啥?怕啦?”一边瞄准敌军打出长短点射。机枪“吭吭,吭吭吭,吭吭”地变幻着有序的节奏咆哮开来,子弹像暴雨一般泼洒进密集的俄军群中,把他们一群群地扫倒在地。
密集冲击的白刃战队形,在遭遇机枪的疯狂射击时,无异于掉进了地狱的最下面一层。
奉天正东门的城墙上,旅长李家懋上校蹲在炮队镜后面观察突破口,一只手微微举起,却一直没有放下来。一名参谋只得拿着摇通了的电话看着旅长的手,电话那端就是炮指。
“老毛子把部队都藏在后面了,前面仅有一些值班兵力!嗯,变聪明了,幸好我们修改了炮击计划,否则,白瞎了炮弹!”
没有人应和旅长的自言自语。
望远镜内,一群群俄军被我军步机枪火力打倒在阵地前五十米左右的范围内,更多的俄军则是在面临枪林弹雨和惨重伤亡时,胆怯地趴在地上,胡乱地向我军一线阵地射击。远处,更多俄军似乎无穷无尽地蜂拥而来,更有向两翼发展的迹象。
“命令王团长,他的二营可以上去了!”
“是!”一名传令兵应声打开腰间的枪套,取出一支信号枪,装入信号弹,斜斜地举着,“篷”的一声闷响,一发红色信号弹带着啸音冲向半空。
287 白刃冲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