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修明白刘羡之已经开始迈出了打击红妆的第一步。
张修此时想起了小时候一起和刘羡之在姚崇膝下受教的情景。
“今天你的策论得到了师傅的赞赏,明天我要扳回来。”刘羡之挺着胸,表情充满自信之色。
张修笑了笑,“师傅也赞扬了你的策论,他方才将你我二人的优缺点都评论了一翻,说我引经据典,缺乏具体的案例举措,说你写的举措缺乏论据。”
“师傅明明评你的策论的时间最长。”
“师傅觉得真正出彩的文章会奖励一个从歙州龙尾砚。”张修仰着头想了想,“这么算起来,你获得的龙尾砚比我还要多两个,应该扳回一城的是我,你着急什么。”
“我是将来扶龙山庄的庄主,我获得的龙尾砚自然要比你多。”
张修故意道:“庄主之位是有才有德者居之,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你?”
刘羡之假装傲然地看着他,“你以为会是你?”
“这也说不定,你现在也不用如此嚣张。”
少年时期的刘羡之和张修早已经习惯了彼此之间的比试。
“除了每天抄写经书战策,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受不了的是什么?”
刘羡之似乎猜出了张修想要说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像你这种人若是没有酒的话一定很难受。”
张修笑道:“知我者,羡之也。”张修凑近了一点,“你的法子要比我多,我们如何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弄一点酒喝。”
刘羡之想了想,“上次我们偷季叔叔的酒,自从那次他早已经将自己的酒都藏了起来,但是这也难不倒我。”
张修饶有兴趣的道,“说来听听。”
刘羡之信心满满,“季叔叔是最懂得品酒的人,是用酒觥来盛酒,最近他一直在喝酒,酒觥中的酒应该不多了,只要我们在他盛酒的时候跟着他,我们就知道他藏酒的地方了。”
“好极好极!”张修道:“但是他一定会发现是我们偷了他的酒。不过,我有一个法子。”
“哦?”
张修道:“我只需在他每一坛酒中都偷一点出来,他绝对不会发觉。”
“果然好法子!”
最终两人当然是获得了“战果”,在竹亭中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杯,谈天说地,甚是欢畅。
张修想起往日的场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刘羡之的父亲和母亲皆因为十年前扶龙山庄裁撤一案而死,九年之后,亲自来到京城中搅动风云,其中种种坎坷经历,张修心中明白。
王元琰案和太子案使得寿王的势力急剧膨胀,没有皇后之命却有皇后之实的武惠妃突然仙逝,则是对寿王的沉重打击,接下来大唐的朝局将会发生如何的变化?
刘羡之对于何时应该展露锋芒,何时应该收敛有着很深的理解,最近发生的事情使得李隆基心理上遭受了很大的打击,本来是每五天上一次朝,但是最近十天没有上朝,理由是李隆基龙体不适。
几项国政皆已经下放至地方的执行层面,并没有因为最近几件大案而产生太大的影响,边境皆由高仙芝苏南周封常青安禄山几大节度使镇守,一直奉行的是当年姚崇制定的不求边功的政策,除了荣王回京之外,没有太大的人事变动,边庭也未闻战事。
心思惠敏的人都能看出,大唐现在局势的复杂程度与玄武门之变,神龙政变前夕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今日刘羡之正在中书省衙内处理公务,便听到旁边一个同僚发出一声赞叹,“读李适之写的文书,条理清晰,言简意赅,看了这么多文书,在诸多繁杂文书中李适之的文书犹如一股清流,使人阅完心情大好。”
刘羡之手中的笔停顿了下来,他当然知道李适之,他当然也知道李适之便是上届科举的状元,他慢慢地将笔放在了笔搁上,起身走过去对读得津津有味的同僚道:“能得陈大人如此之高的评价,定是好文笔,在下也很好奇。”
同僚笑道:“刘大人自谦了,此人的文笔与刘大人不相伯仲。”说罢,同僚双手将手中的文书递了过来。
刘羡之双手结果文书,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一行行清俊豪纵的笔迹,其行文果然别具一格,透露这一种洞察一切的格局,刘羡之将文书交还与同僚,“果然观点独特,别具一格。”
除了张修之外,能够让刘羡之眼前一亮的文笔并不多,将来要搅动这京城中的风雨,因此对朝中每一个身居要位的朝臣一定要了解,像李适之韦坚杨国忠房琯等这些后起之秀的朝臣更应该关注。
放衙之后刘羡之步行走出宫门,发现崔梦庭早已经站在马车旁边等着自己,刘羡之明白崔梦庭是有要事想他禀告,两人先后登上马车,马夫一声鞭响沿着主街朝着崇元坊驶去。
崔梦庭禀告道:“庄主,我们在云山寺发现了张贵的尸首。”
“杀人灭口永远是最保险的方法。”刘羡之想了想,语调平然道:“我们在内卫中的人有什么消息?”
“内卫也在探查张贵的下落,但是并没有进展。”
“是时候让内卫知道这件事情了。”刘羡之眉眼微微一凝,智珠暗握,视线一转,“这一步很重要。”
“是。”崔梦回答道。
第十八章 交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