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陡然打破了沉寂,路以远一言不发的接了起来,却又很快的挂了。
唐朝歌,终究还是那么做了?
明明知道是一场局,可是却还是用心的走了进去。
路以远想到这里,又将手里的酒往嘴里倒了一些,酒精的气味将他刺激的清醒了些,他摇了摇头,将空了的酒瓶丢到了一旁,忽而仰天大笑了一声,像一团软泥一般躺到了沙发上。
屋外响起叮叮咚咚的脚步声,凌乱之中,又带着一丝的探寻,像是梦里起伏不定的船,路以远微微眯开眼,瞄到那一抹熟悉的深蓝色的裙角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让您这么晚来探访,还真是出乎我意外。”
他早过了梦幻的年纪,不会以为安景心会出现在这里会是在做梦,也大概,是因为他的梦里从不会有她!
安景心手里的钥匙差点落了下来,半晌见沙发上的路以远没有动作,还以为路以远在说梦话,忙继续换鞋子,待换好鞋子,她又走到了卧室,从柜子里翻出来毯子拿了出来。
路以远依旧斜靠在沙发上,身体也渐渐歪了下来,安景心看了一眼他有些迷乱的面庞,走到窗户旁边,将之前拉开的窗帘全都放了下来。
路以远不喜欢将窗户全部关起来,他这个习惯,她一直记得清楚。
安景心将窗帘拉好,又走了过来,将毯子盖到了路以远的身上,手指沿着毯子轻轻覆合在他的身上,确定盖好了之后,正要直起身子的时候,刚刚还在醉着的路以远却忽然坐了起来,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
两人目光紧紧的对峙着,“你想怎么样?”
安景心的声音里有几分颤抖,老胡还在楼下,她来路以远这里,除了老胡之外再没人知道,但是如果她停留的时间太长,即便是老胡也会怀疑她逗留在此的意义。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的。”路以远轻笑,将身上的毯子全都捡了起来,一把扔到了一旁,“安景心,你想摆脱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安景心却并没有将路以远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喝多了,“没有想摆脱你。”
他们之间,已经说不清是要谁放过谁了。
她一心想要的,他给不起,他一心要给的,却是她不想要的一切。
她这样随便一说,路以远反而来了气,“你这个笨女人,怎么会想到去利用他的女人呢?还去他的地盘去找人,安景心,你的智商真是没得救了!”
安景心没有回答,路以远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她任由着他将自己从他面前拽来拽去,“唐朝歌会找你报仇的,以前的仇要报,现在的仇也要报!”
“你喝多了。”安景心将他握住自己衣服的手要拽离,可是路以远却将她拉的更紧了。
“安景心,我也会向你报仇的!”
他还在嘟囔,可是安景心却淡淡的出了声,“报仇,你本来就应该恨我的,没有必要做这些!”
就算,他现在再拥有了全天下又如何,过去的时光,过去的选择应该怎么去挽回来?
安景心也不知道路以远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将她的衣领全攥在手里,人也被顺着他的力道被提了起来。
路以远比她高一个个头,被他这样提着,她够不到地,衣领被他攥在手里,围着脖子的长短渐渐变动,安景心一时没办法呼吸起来,忙用手去掐路以远的手,试图想从这样绝境里解脱出来。
路以远的眼睛红红的,“把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再给我复述一遍?”
他一字一句,像是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着她的心房。
安景心实在是被憋得极了,她两只手都掐到了路以远的手上,可是路以远却像是从未察觉一样。
“路以远,你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放弃你不要吗?”呼吸被扼制,安景心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憋出一抹嫣红。
路以远握住她衣领的手忽然松了开来,“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出去,还有,我们之间的协议全都作罢!”
“我知道你手里的有什么,一直都知道。”安景心被他推开了一些距离,便自己扶着桌子站稳,“现在我就在面前了,你随便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我来是要告诉你,你这无聊的游戏,我受够了!”
你与我的连绵江山,终不是我要的断壁残垣。
第一百二十六章 浮灯飘影层层疏,叶叶深深诉别离(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