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死了,这世界也并没什么变化,路梵成为光明会新的贤者,正式从人前消失,变成隐于幕后的权力者。连续遭遇袭击的宰相夏前在公开活动中露面,看样子身体依然健朗,事件中救下他的林寰没有得到嘉奖,不过事后宰相本人私下里托人送来感谢,并解释说是不想让林寰被牵扯到事件中,林寰对此十分理解,毕竟他也不想被一堆媒体堵到学校里采访。
韦恩度突然失踪,皇宫那边本打算给别宫新安排一位总管,被路海澜否了,理由是他暂时不想在别宫里看见陌生面孔。或许是体谅到他的心情,皇宫那边没再坚持,于是别宫里一应大小事务就都落到朱岩头上,弄得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太监叫苦连天,时常一个人躲在院子里撸猫。
路海澜的生活与以前没什么变化,依旧规律而单调。唯一的变化是每日中晚两餐不再与他人共用,改成了单独在书房进餐。与他一样,同样改了用餐习惯的是林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路海澜的林寰回到别宫,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缩起脑袋当鸵鸟。
时间一晃到了七月底,路海澜的十五岁生日,按照惯例,他要在这一天行冠礼。
在古礼中,冠礼是象征着男子成年的重要仪式。然而这一仪式,在路海澜身上就显得有些可笑。在仪式这天,作为他加冠见证人的就只有朱岩一人,而碍于路海澜的身份,朱岩不能为他主持冠礼,所以路海澜得自己把那三顶帽子戴到自己脑袋上。
虽然很可笑,但形式还是得走,帝国上层尊崇古礼的初衷眼下已不得可知,但到如今古礼已经成为贵族阶层的象征,不识古礼的新贵族甚至会被称为暴发户,排斥在上流社会之外。皇家作为贵族表率,如果路海澜拒绝遵循古礼,传出去会造成极为不好的影响,他也并不想在这上面表现自己的特立独行。
冠礼当天,朱岩急匆匆赶来禀报,说宫中临时来了消息,会安排人来参加他的冠礼。
安排人,安排谁?路海澜看着朱岩,后者也一脸深奥地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路海澜恼火道:“你卖什么关子?来的是谁?”
朱岩瘪瘪老脸,有点小委屈:“老奴也不知道哇。”
路海澜信他才有鬼,这老狐狸坑人不眨眼,每回坑完人,还能揪出一篇大道理,美名其曰是为你好,堵得人无话可说。
其实他心中隐隐已有猜测,如果来的是侯松白之流,那朱岩没必要瞒他,倘若是其他皇族,说实话这个可能几乎没有,路海澜这一代不必提,皇帝陛下的兄弟姐妹死的死隐居的隐居也没什么可提,哪怕往上推一代,基本上也就只剩下几个老太妃,哦对,还有路梵路晴那两兄妹……一个是光明会的新任贤者,一个是圣女,如果皇帝陛下把这两兄妹请来给路海澜行冠礼,那路海澜只能说,干得漂亮。
言归正传,能让朱岩急匆匆跑来告诉他,又不肯说准话,那么要来的多半是他那位十多年未见的父皇陛下。朱岩不说准话,是因为也拿不准对方究竟会不会来,不想叫路海澜抱有期待又平白失望。
仪式的时间眼看着快到了,路海澜蹲在院子里撸猫,这猫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唯独在路海澜面前格外乖巧,当初第一眼见着路海澜,就巴巴地跟在人后面,追着车跑,这才被他捡了回来。路海澜平时对这猫算不上宠爱,至今也没想起给它取个名字,只有在累了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才把它拎过来撸两把。
皇帝陛下也许可能大概要来,他心情不好。
“诶哟我的小主子,您在这干嘛呢?”
找了一圈好容易找见人的朱岩揉着老腰远远冲路海澜叫唤,自从韦恩度失踪后,他就不得不告别了清闲自在的养老生活,操持起别宫的大小事务。老太监满肚子牢骚无处发,看路海澜的小眼神也越来越幽怨,卯足了劲各种卖可怜……说实话,挺有娱乐效果的。
路海澜放下猫,过去搀扶住走一步喘三下的朱岩,扶着对方慢慢往回走。不管怎么说,他身边就剩下这么个老东西了,对方哪天要是俩眼一闭老腿一蹬,在这别宫里,他就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小主子,过了今天,您就成人了。老奴寻思着,您是时候向宫中讨个封赏了。”
封赏?路海澜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皱眉道:“你是说封地?……有必要吗?我也不缺那点钱。
80.冠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