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路海澜看着林寰冲他伸出手,颤抖着搂住了他的脖颈,笨拙而生硬地将嘴唇贴上来。他明明可以在那之前将对方推开,却并没有那么做。
他被诱惑了。
他抬起手,按住了林寰的后脑,撬开对方的嘴唇,凶狠而疯狂地攫取里面甘甜的津液。林寰顺从地张开嘴,青涩迎合着他的亲吻,喘息着睁开眼,深红的瞳孔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路海澜被这景象深深诱惑了,扳着对方的头颅,咬上林寰仰起的脖颈,他舔吮着自己留下的牙印,扯开了林寰的衣领,一把将对方从地上拖起,按倒在沙发上。
林寰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含糊不清道:“太子……哥哥……”
路海澜像是被锤子当头砸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用了好几秒,来确认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然后又用了几秒钟,来寻回残存的理智,最后一把将林寰从沙发上扯起来,拖着对方走到门口,打开门,丢出去。
然后他回到沙发边,抽了一根烟,给朱岩打了个电话。
他大概清楚自己是不正常了。
再不找点事情做,恐怕真的要疯掉。托了林寰的福,他现在对女人也没了兴致,瞧瞧他都干了什么吧……如果不是还有着一丝理智,他都没法想象自己会对林寰做出什么。
这就是他的本性。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一直以来他压抑自己的本性,努力去扮演一个完美的太子,结果他得到了什么?对,或者不对,又有什么意义?他为何不该听从自身的欲望,而是去遵守那些该死的正确?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教给他什么是正确的人已经死了,路海澜想,所以就让那正确一起去死吧。
………………
朱岩揣着手合眼靠在椅子上,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浑身酒气的路海澜坐进车厢,扭头看了他一眼。
“林寰呢?”
“已经送走了。”
路海澜沉默了下,又问:“今天见过我的人……”
“都已经处理了。”朱岩睁开眼睛道,“恕老奴直言,这种地方,您还是不宜再来了。”
路海澜低笑了声,没答话,捂着头靠回椅背上,小车缓缓发动,驶出了暗巷,街面上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射进来,映照在各自沉默的两人脸上。
“法兰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
“是谁做的?”
“路梵。”
“具体呢?”
朱岩合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小主子,您还是先歇息一晚,明天再说吧。”
路海澜笑道:“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怕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朱岩沉默片刻,开口道:“爆炸只是幌子。”
“哦?”
“法兰是中毒死的,毒是在他离开别宫前下的。”朱岩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寒意,“从今天中午,韦恩度就失踪了。”
封闭的车厢里,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路海澜捂着额头,疲倦地合上眼,又睁开。
“韦恩度?”他低声道,“他失踪了?你的意思是,是他下的毒,毒死了法兰……为什么?”
“老奴只是推测,还没有证实。前阵子老奴向您禀报过,宫里打算换掉韦恩度,他跟了您十几年,想必是十分不甘心了……老奴查到,羽文帝时,他曾被发配到隐宫侍奉过梅太妃多年,而那一位正是路梵的母妃。”
“你是说,因为跟在我身边没前途,所以他就被路梵收买,毒害了法兰。”
路海澜说着话自己先笑起来,简直像是听见了个天大的笑话。
“你觉得我会信吗?韦恩度会因为这样就背叛我?”
朱岩无声叹了口气。
“老奴只是推测,还没有证据证明是韦恩度做的,老奴已经派人去追查他的下落,还请殿下不要心急。况且退一步讲,就算事情真是他做的,那也并不出奇,殿下您身处在这样的位子,遭到怎样的背叛都不奇怪,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一旦被敌人抓住了弱点,加以利用,那么背叛就是无可避免的。”
“我听明白了。”路海澜点点头道,“也就是说,哪怕有一天你背叛了我,那也是正常的。”
“如果真有那一天,老奴只希望,殿下您不会心慈手软。”朱岩的声音苍老而平静,“对背叛者,不要心存侥幸,因为他能背叛您一次,就能背叛您第二次。”
路海澜哑然失笑。
他想,这世界真是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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