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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无其事
      清晨,凉爽的风从窗口潜入了小小的暗室,送进缕缕夹杂着花草气息的暗香,同时亦吹起了墙上一幅幅画卷,撞得画轴“劈啪”作响
      早起觅食的鸟儿们相互啾啾低语,三五成群围绕着窗外斜伸而过的树枝,“唧唧喳喳”地闹得正欢。有一两只胆儿大的,还飞下枝头,扑棱着翅膀停在了窗台上,歪着小脑袋好奇地往屋子里头看。
      床上一个“YuT1横陈”、一脸餮足神sE的男人,大概是不堪其扰,侧过身,微微皱了皱眉。
      鸟儿亦被惊动,赶紧从窗台跳了下去,扇着小翅膀回到枝头,继续与同伴玩耍去了。
      房内,男人纤长的睫毛动了又动,似是不大习惯眼帘外天明时刺眼的亮光,过了好一会儿,狭长的凤眼才缓缓睁了开来……
      很快的,宿醉之后带来的头痛yu裂,令他习惯地伸手按住了额头。
      早知道不能喝酒,却还是忍不住学人借酒浇愁啊……
      摇了摇头,一咬牙,从床上翻身坐起,男人迫自己又一次y咽下了,那绝非常人可以忍耐的刺痛——每当这种时候,他的目光就习惯地去搜寻一个身影——
      墙上的画卷依然随着清风微微舞动,画上轻灵美丽的少nV如春花般绚烂,令观者的心情不自禁就能生出暖意。
      看着少nV无忧无虑的笑容,他的心也仿佛安定下来。再激烈的痛,亦好像随之消散了。
      离儿……
      呵,狼狈醉酒也是因为她,反过来,能够安慰他的,亦恰恰只有她。
      头痛稍有缓解之后,他才能静下心来,思考一些问题。
      自己从头ch11u0到脚的身T,散落遍地的衣物,凌乱得皱巴巴的床单被褥上面,到处残留的男jy凝固形成的斑点,另外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暗红印迹……
      很显然,昨夜的他做了不少“好事”。
      r0u了r0u鼻子,男人有些微的困惑,转头看墙壁上的机关——是有人进来过?
      他这靖宇堂很少有nV人出入。修岩负责了帮他处理大半的琐碎事务,底下那些chu使的婢nV没有得到允许,是绝对不可能进入靖宇堂内室的,更不用说大着胆子擅闯这从未有第二人进入过的密室。
      静静地将前日与黑羽族少主会面的情形回忆了一遍,肯定了自己确实没有带任何nV人回来之后,宁徽玉心底除了疑惑之外,还微微衍生了一分疑似兴奋的东西……
      兴奋什么呢?
      盯着床上那点点红痕,依然有些混沌的思绪跳跃着、纠缠着,急着想要将“答案”公诸于世……心跳骤然加快,快到令男人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捂住了莫名“雀跃”的口,男人秀丽的眉头再次皱起。伸出长腿踩着了地面,他弯腰拾起了地上的衣物,长长的银发随之倾泻而下,几乎触及地面。
      迅速将那长发在手中绕了一圈,松松地绾在脑后,男人随意地披上了衣袍,掩住光洁如玉的修长身T,转开机关,最后还是又看了一眼,墙上大大小小的画卷中的nV孩。
      随着机关门缓缓阖上,他与画中少nV的“对望”的视线亦随之缓慢地被切断。当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男人心里明白,自己以后,大概都很少会再出入这间密室了……
      转过身,刚准备回自己房间梳洗更衣,蓦地却撞上一个杵在大堂正中的黑影。
      “……主、主人!”
      修岩如果不是面sE黝黑,他的脸皮此时大概是红sE的,“您、您……”
      看到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下属结结巴巴一脸苦恼的模样,宁徽玉波澜不惊地淡淡一笑,“有事么?”
      说着,也不等那侍卫回答,他径自继续往房间走。
      一边慌忙跟上,一边看着自家主人那若无其事的背影,修岩更加忐忑而不知所措了——主人难道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不是吧……那夫人可怎么办啊?!
      他一直守在这里,就是因为晴儿匆匆赶来跟他“通风报信”,说夫人竟有意头准备回中州去了……天啊,两人好不容易圆房,却演变成了这副局面。
      要是夫人真的这么走了,他们这赤宁城,怎么对得起这个柔弱又刚烈的美丽nV子……往远了说,又怎么向中州人、向天下人交代啊?
      眼下战事本来就一触即发,凤无极的军队在边塞蠢蠢yu动,夫人若就这么过去,不仅会影响整个局势,更加可能会有危险吧?就算中州人不会伤害他们的公主,但毕竟刀剑流矢不认人,另外还有一些意图不轨的部落也可能会借机生事……
      不行!能够阻止夫人离开的,就只有主人自己了!
      “主人!”修岩又唤了一声,看屏风后正在换衣的颀长身影,始终不为所动的淡定模样,他不禁想起在栖梧斋所见,向来高贵端庄的夫人乍变衣发零落的狼狈模样,不忿的心情愈发地重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宁徽玉从屏风后出来。一身簇新的银衣,衬着如雪的银发;面如冰玉,唇如点绛。
      真真一神仙似的人物……
      “说吧。”
      这回男人认真地注视着“yu语还休”的侍卫,一双凤眸神采奕奕、深不见底。
      “呃……”真的被主人“重视”到了,修岩又有些紧张了,“主人您……您昨夜,休息得可好?”
      一说完,自己的脸又“唰”地红了!还、还好,应该看不出来……
      “不错。”银发男人有些好笑地看着尴尬得无法自已的侍卫,“修岩你呢?”
      “我……我也,还好……”修岩快憋疯了——
      天啊,都是大男人!为什么做了“坏事”的那个完全若无其事,而他这个侍卫却得又急又羞?!
      “是么……”男人漂亮的唇边g出一抹清浅文雅的笑,不再看脸sE怪异的黑脸侍卫,转身取了茶具,开始替自己沏起茶来。
      “黑脸侍卫”原本还顾虑着那nV子昨夜里的叮嘱,说“修岩且勿跟他提起便是了”,眼见他家主人“没心没肺”的模样,他却再也忍耐不住!
      “主人,您昨儿个夜里,是不是跟nV子过的夜?!”很好,他终于说出口了!还是以大不敬的质问的语气!不管了,他可没办法看到自家主人不仅冷落娇妻多年,最后还变成始乱终弃的那种“极品”坏男人啊!
      “咳……”茶水还未进口中,宁徽玉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个修岩!还真是……
      “您也许酒醉得厉害,可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很好,他更进一步了。
      “咳咳……”银发男人又轻咳两声,将新沏好的茶递给修岩一杯,“正想醒醒酒,修岩要来一杯么?”
      “主人!”很不客气地将男人递出的杯子夺过,再重重地放回一边的茶几上,“酒后饮茶并不利于健康,您还是少喝些茶水吧!”
      “……”
      宁徽玉m了m鼻子,自顾自地将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理了理丝毫未乱的衣袂,“我不记得什么了,你告诉我便是了
      12.血玉
      修岩出门的时候,线条刚毅的黝黑脸颊上红得快渗出血来。他暗自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掺和人家的闺房中事了!
      主人那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态度,实在是气煞了人——
      在听到夫人昨夜曾在靖宇堂过夜的事实时,这清雅出尘的男子竟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就好像、好像夫人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风尘nV子,有没有留宿都无伤大雅……
      然而事实呢?!一想到此刻可能已经在收拾包袱准备走人的那两个nV子,他的愧疚就愈发膨胀。
      唉,夫人真要走,就凭他一个侍卫,怎么拦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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