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我们小镇附近所有失踪案罪魁祸首，她吃掉了每一个失踪者，连骨都会细细嚼碎。我想起你和我说过那三个想要拐走你人贩子死在了森林里，现在想来，是杜尔杀死了那些人。
“我想尽管玛格丽特离开我们时，你没有到能够理解发了什么年纪，不过你应该记得你母亲。不知道在你印象里她是一个怎么样人，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也一样难以回答，因为有时候连我己也不知道我是否了解她。我和玛格丽特相爱了十几年，但直到她去世之后，我才逐渐认识到我爱上了一个什么样女人。
“第一次见到玛格丽特是在一次远航探险中，暴风雨让我们偏离了航线，船上人哭喊、发疯、祈祷，即使是我，也认为我们旅程尽会是无光之海。然而在薄暮中，一片仿佛神迹群岛从浓雾中浮现，玛格丽特站在海滩悬崖上，白色裙摆在风中漫卷飘飞。
“我把她带出了那座岛屿，在回程中，她谈吐和阅历一次次让我惊讶。在她面前我仿佛牙牙学语幼童，我所学所识都如同小溪般浅薄，而她像是深藏在迷雾中岛屿，只有偶然情况才能窥见一实。我对她怀抱有如面对星辰崇拜和敬畏，而在她去世后，我才终于了解是什么将她塑造成了我所爱那个人。
“我妻子，你们母亲，她在奥秘道路上走得远比任何人想得都远。现世天命之人大多在为七阶晋升汲汲营营，她却已经踏出了最后一步。她拒绝永远侍奉在神灵身侧，于是只能从光界逃回现世，而在成千上万凡夫俗子里，她不知为何挑中了我，之后有了你们，最后是杜尔。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玛格丽特杜尔时发了什么，当我闯进产房，看见只有躺在血泊里杜尔，玛格丽特手指躺在杜尔身边，除此之外，我也没有找到她痕迹。
“你应该记得我将杜尔放进房间，却也没有去看过她，只是把己关在书房里，因为我不知道杜尔是不是做了什么。我是不是在发疯？她是我和玛格丽特女儿吗？我该怎么面对她？
“我什么也没看到，玛格丽特身后迷雾一次笼罩了我，我不吃不喝，忘记了饥饿和干渴，在迷雾中毫无意义地摸索。唤醒我是你敲声，我打开，而你抱杜尔站在外，在看到你们那一刻，我忽然白了我该做事。我决定爱她。
“我们都知道杜尔身体有多差，和我们相比，她身体天就是畸形，她口腔结构让她难进食，最开始那些触手也没有灵活有力到能够代替手，比这更严重是她一直在承受痛苦。
“无数次我们看她疼得在地上痉挛，发出动物一样哭声，病痛每一天都在折磨她，除了痛苦，这个世界几乎没有带给她其他印象，她命里没有什么美好东西，我又怎么能够要求她爱这个世界呢？可那一天，我忽然意识到，我们无条件容忍和宠爱或许放出了一个可怕怪物。
“伊恩最早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是查尔斯和克里斯。经过一个个痛苦夜晚，我们最终决定让你离开乡，而我们有责任去结束这一切。可在你离开后，杜尔察觉到了我们想法，她快逃进了森林，于是我们端起猎枪进入森林，只是这次我们要追杀是我们亲人。
“我们和杜尔在森林里展开了追逐，她从来不会伤害我们，只会躲开我们子弹，可就算这样，失踪案也没有完全停止，终于有一天我们围住了杜尔，逼得她不得不面对我们。
“……她当我们面杀死了己，仿佛蜕皮那样留了她尸体。她从不会让我们杀死她，只会留给我们一具具她尸体，正她却一次又一次从我们手中逃走。
“我们在森林里游荡了半年，带回了更多尸体，查尔斯提出焚烧成骨灰，克里斯则想要埋进六尺之。最终我们站在墓园里，一面墙骨灰盒和一大片墓地埋葬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曾经是我们女儿和妹妹，是我们血脉相连亲人。
“时至今日，我仍然不知道杜尔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她成长需要尸体，就如同新异种需要吃人类尸骸才能拥有智慧，又或许林地低语早已经污染了她，那具身躯里灵魂早就不是我们所爱那个人。我想我可能永远无法得到答案，但我们有能做事，我们想要让杜尔回归无光之海并不只是想要赎罪，而是为了从黑暗中拯救她灵魂。
“这封信时，我们应该已经不在里了。面对我们，杜尔只会逃跑，哪怕杀也不愿意我们抓到，但面对其他人时她并不会这么做，如果想要面对她，我们必须让她认不出我们。
“我们曾经约定不对彼此说谎，因为没人能够判断对方是不是在说谎，但现在我们要对杜尔撒一个最大谎。就像我和你说那样，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救杜尔。
“这是我们最后机会，杜尔并没有伤害我们肉体，但我知道我们都无法坚持多久。伊恩眼中数字全部变成了杜尔尸体，查尔斯会和幻觉中杜尔开玩笑，克里斯开始排斥喝水，因为那会让他联想到杜尔血。所以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成功，但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那么我想，让一切结束任务恐怕要交给你了。
“艾福，抱歉将这样故事讲给你听。请一定要相信，我完全能够理解你任何决定，你是玛格丽特最温柔乐观孩子，就算你要做出选择，我也希望你选择经过了深思熟虑，并且不会让你后悔。在玛格丽特铭牌后，你或许能够找到你需要东西。但无论你做出什么样选择，我们都会一直支持你。
“现在，我们即将去迎接结局。”
看完最后一个字时，叶槭流已经和艾福离开了别墅，穿过及腰荒草，来到了别墅后墓园。
墓碑躲在荒草之间，李子树树荫里，沉睡一座小小房子，叶槭流打开了，灰尘腥闷气息扑面而来，艾福跟在他身后，走进了黑暗之中。
他们抬起，外残存天光照亮了一整面墙铭牌，每一块都刻同一个名字，四面八方名字包围了他们，沉默地任由他们阅读。
在数据视野里，叶槭流快找到“玛格丽特·阿雷特雷兹”铭牌，他把铭牌指给艾福看，两个人一起撬开铭牌，露出了黑洞洞内部空间。
艾福将手伸进去，慢慢抽出一把来复枪，又掏了掏，才抽出手。
他当叶槭流面摊开掌，出神地看掌流动银绿色光泽子弹。因为没有拿到手里，叶槭流只能看到这枚子弹名称。
【残缺之牙(2级刃遗物)】
“你想好要做什么了吗？”叶槭流问。
艾福合拢手掌，握住了遗物，慢慢闭上眼睛，过了片刻，他重新睁开眼睛，那种飘忽又不稳定特质似乎从他身上消失了，他眼睛安静而幽深，仿佛深不见底井。
艾福平静地说：“我知道，我要让一切结束。”
他低，言语：“杜尔看不见，但她有别办法感知周围环境，想要骗过她话，光是改变声音是不够，身高，体重，步态……这些都需要改变。”
艾福仿佛在对己说：“我会骗过她。”
随他话语落，叶槭流怔了怔，忽然意识到了即将发什么。
黯淡灰意一丝丝染上了艾福发，他棕色短发瞬间变成了灰色，垂落在肩上，他身体里爆发出“咔嚓咔嚓”骨骼碰撞声，原本矮小个一拔高，变化不只是身高，他身形轮廓也在变化，某种混沌又迷幻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地上阴影不断蠕动拉长。
蛾之道路在这一刻为他开启，力量暴走让艾福短暂拥有了变化特，直接完全改变了己特征。
当艾福终于开口时，已经看不出和那个小个子少年有任何相似之处。
他面孔苍白而没有命力，声音也越发轻。
“如果没有造成极端不便，能请你陪我带杜尔回吗？”
第63章 nbsp; 秘密与变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