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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舒心了。
      陶思眠回包厢时,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大家又东拉西扯好一会儿,结账下楼。
      晚上八点的商圈沸反盈天,一辆空出租刚进入视野便被前面的人招走了。
      交警在路口查车,滴滴进不来,许意菱想说要不要走到商圈外面打车。
      “这边这边!”程果在马路对面朝大家挥手。
      老师跟着剧组人员过去,看清人了,受宠若惊喊:“傅教授。”
      傅阔林点点头:“我们这边还能坐几个,你们那边有几个?都是回交大吧?”
      老师数了一下:“陶总,许总,魏导,程果,四个,我不回。”
      傅阔林面前是辆九座保姆车,老师还是担心:“能坐下吗?”
      傅阔林:“刚好剩四个,你们上去。”
      老师:“您不回?”
      傅阔林:“我太太在人广跳广场舞,我饭后走一走,过去刚好接她回家,”说着,傅阔林敲副驾驶车窗,“黎嘉洲你下来安排一下,都是学弟学妹。”
      黎嘉洲和无骨动物一样瘫在副驾上,眼神散漫地透过后视镜看小姑娘。
      黎嘉洲舍不得挪,傅教授没办法,颇为宠爱地搡了他一把,招呼大家:“上去吧。”
      所有人都看到黎嘉洲最开始坐在副驾,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车启动。大家发现魏可到了副驾,而黎嘉洲坐在了最后一排,旁边是程果许意菱,然后陶思眠。
      大家当黎大佬怕吹空调,没在意。
      黎嘉洲没看陶思眠,陶思眠同样在闭眼小憩。
      车厢酒气颇重,程果作为研究室和剧组双边成员,半开玩笑道:“大家谁也别嫌弃谁。”
      一个研究室同学道:“感觉我们像旅游车,如果有人唱歌的话。”
      另一个同学接:“自己人,请闭麦。”
      最开始说话的同学道:“别这样,黎大佬唱歌还是很好听。”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陶总唱歌据说也是。”程果调侃道。
      陶思眠在学校从未唱过歌,她掀开眼皮瞥许意菱一眼,话却是对程果道:“谁给你说的。”
      许意菱心虚地靠向陶思眠肩旁。
      黎嘉洲偏头看过去。
      程果没了声响。
      车在夜路上跟着大流挪动,气氛熟络之后又安定下来。
      魏可瞟了一下后面:“有个八卦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许意菱:“那就不要讲。”
      “不感兴趣。”
      “八卦说来说去就那么点。”就连研究室同学都跟着论坛吃完了许意菱情史。
      “……”
      闹嚷嚷中有短暂空隙,魏可出声道:“刚刚黎大佬和陶总进了休息室,二十分钟才出来。”
      一秒,两秒,三秒。
      车厢的人宛如被施了魔法般定在原处。
      有程果在,剧组的人基本都认识黎大佬,同样因为程果,研究室的同学基本知道陶思眠。
      两人是如出一辙的高冷炫酷没心没肺,竟然在一个休息室同处?还是一段引人遐想的时长。
      二十分钟……出来……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咳嗽声,没人问。
      陶思眠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但她不太确定,也可能是许意菱激动的八卦心。
      安静间。
      “二十分钟?”黎嘉洲带着酒气,极快又极轻挑地笑了一下,“小孩你是看不起你们陶总还是看不起我。”
      黎嘉洲晚上嗓音会比白天低一些,裹着哑意,一股子说不出风流。
      研究室的同学起哄:“大佬别动气。”
      魏可:“那你们在做什么。”
      陶思眠打了个哈欠:“学术纠纷。”
      大抵是她声音和黎嘉洲一样有共振的轻软,车厢生了些倦意。
      几秒后,黎嘉洲又低声笑了一下。
      程果问:“怎么了?”
      黎嘉洲哧了一个音:“发现自己第一次这么喜欢学术。”
      程果动了动,余光瞥到黎嘉洲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黎嘉洲懒懒地:“大猪蹄子。”
      程果疑惑:“谁送的。”
      黎嘉洲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命运。”
      车厢昏暗狭窄,猎猎风声刮过窗上缝隙。
      大家当两位大佬喝醉了胡乱侃天,却有酒气从黎嘉洲那边飘到陶思眠那边。
      陶思眠把头转向另一边,想眯会,耳边却着了魔一样反复徘徊着某人骚里骚气的鬼话,学术,命运,什么鬼的学术,什么鬼的命运。
      陶思眠很烦想睡睡不着的感觉。
      下车时,她烦得耳朵热热的、微微红。
      黎嘉洲醉里醉气又温温和和地给她挥手:“小朋友再见。”
      她瞪了黎嘉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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