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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血滚滚地流出,小月牙碰一下人中,摸得指尖发热。
      她“呃”一声,倒抽凉气。
      玉米滚到叶卿脚边,他没有在意,只是盯着出现在文工团的这个小乞丐,眼里没有情绪。
      小乞丐剃过光头,这才长出一个多月的头发长度,短短的、毛毛的,像小草一样,被覆在帽檐之下。
      眉清目秀,眼睛亮的像铜锣——若说是男孩,更像是个女孩。
      但身上的装束,如果不是家里人缺根弦儿,都不会让自己家姑娘打扮成这样。
      偏大的中山装套在窄窄的肩膀上,里面是一件深灰色的搭扣马甲。
      一只手戴着手套,一只手不戴。
      手套上连着一根毛线,似乎另一半是被剪断了,丢了。
      不戴手套的那只手肿的像萝卜。
      十岁出头的孩子,眼里还都是天真。
      她抿唇揪眉,死死地盯着叶卿脚边的玉米。
      小月牙心脏突突,抠着树皮,奶声奶气地说,“这个玉米,是丢掉的。”
      指了指远处的垃圾桶,“丢在那里面,我只是……”
      叶卿打断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练舞房温暖的灯光把两人交涉的空间照得宛如白昼。
      而逆光站的叶卿在小月牙眼里却只暗得只见一抹唇色,薄唇微启。
      危机四伏的夜,她的鼻血快被冻僵。
      “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睡着了,后来醒过来就在这里。”
      叶卿轻微弓下的脊背在她这句解释过后一会儿,稍稍挺直。
      她一味地后退,绕着树退了一圈。
      叶卿把她拉到身边,蹲下,用一张带着薰衣草香味的纸巾给她拭着鼻血。
      脸庞突然拉近的瞬间,小月牙看清些这个少年的模样。
      狭长的双目中,一对漆黑的瞳仁宛如夜色。夜色浑浊,而眼眸清澈。
      他眼皮抬起,被她捕捉到眼里映着的一个月亮,还有一个——
      一个落魄了的女侠。
      没关系,女侠虽然也有败北的一天,但既然注定要做时代的弄潮儿,她一定能够重整旗鼓。
      小月牙抿着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叶卿帮她粗糙地擦干血迹,将纸巾团于手心,问她:“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在……在家里。”
      “你家在哪?”
      “茶馆。”
      见他要走,小月牙揪着叶卿的衣服一角,用两根指头把他手心里的纸巾夹出来,囊着声音说,“我帮你扔掉。”
      她怯生生地抬头看他一眼,又迅速闪开视线。
      风火轮似的双腿再次蹬转起来,奔跑到垃圾桶边。
      把纸团丢进去以后,她扒着边沿往里面探,想看看还有没有被丢掉的玉米。
      自然而然,失望而归。
      她啃着手指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练完舞的姑妈和姐姐从剧院的大门出来,觉察到这里的动静,姐姐试探地喊了他一声。
      她套上厚重的棉服,昂首看向叶卿那边。
      一棵树堪堪挡住瘦弱的小月牙。
      严禾又往这边走了几步,“你跟我们回去吗?”
      叶卿摆手:“你们先走,我跟岩叔。”
      严禾没有多心,裹紧了大衣,钻进妈妈的车。
      红色的尾灯闪了一道,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黑色轿车渐行渐远。
      重新安静下来的大地上,破旧的皮卡

2.第二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