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云刚来到东郭宅邸之外,正要进入却被一道强劲的罡风所阻拦,一下瞬一老者来至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如此穿着一观便非是齐鲁之民,说说看你们来自何地?”
萧若云将谢琳户护在身后,上前一步道:“不知阁下是?”
“老夫……”
他话还未说完,转身便跑,只见千机已经来至,他看到萧若云连忙俯身行礼道:“见过,靖安王殿下,见过,王妃。”
萧若云微微皱眉问道:“千机?你为何会在此处?”
千机俯身道:“原本是要回天工城,在路上遇到一人,速度很快,我便追了上来,没有想到竟会在此地偶遇殿下。”
“此地乃是南益伯府邸,不得造次。”
“是。”
萧若云道:“适才那人已经离开了,你若无事随孤一同赴宴。”
“这……怕是不好吧?”
谢琳笑道:“久闻千机统领之名,今日一见倒是配得上天速星的名号,有你在也好护萧郎周全。”
“那……属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走吧。”
萧若云袖袍一拂上前叩门。
数息之后,一名老者前来应门,他看着三人,沉吟片刻后问道:“不知可是靖安王殿下当面?”
“正是孤,孤带内子、侍卫赴宴,还烦劳通报。”
老者道:“老爷之前有吩咐,若是靖安王到访,直接入便可,还请千岁稍后,老仆开中门相迎。”
萧若云退后一步,轻轻点头。
中门开启,萧若云带着二人进入府邸之中。
走了两步后,萧若云赞叹道:“南益伯向来喜静,这月色之下,两侧紫竹随风而动,声沙沙,倒颇具几分意境,正好对应南益伯归隐之心。”
老者笑而不语,为萧若云带路。
刚过一道门,便见东郭邪小跑而至,向着萧若云俯身行礼道:“适才有事耽搁,未能迎接殿下实乃罪过,还望殿下恕罪。”
“东郭兄无需如此。”
“殿下,请。”
“请。”
又行三门入中庭庭院,至中堂,东郭邪引路行左侧小径,过两道拱门,来至东院。此处有一方湖水,水中有水榭,半浸湖水之中,远观似一叶扁舟,近观水波涟漪,明月入水,当真别景。
东郭邪引着萧若云三人上了连廊,一直走到水榭边才开口道:“原本父亲让人备下了餐食,但由于时间着急,未能全摆,父亲便直接将其撤下,改换成为了炙食,还望殿下见谅。”
萧若云笑道:“何来见谅之说?许久前便听闻内子言炙食,在西凉关时虽有尝试,但始终未能达到她口中之味,近来也是三餐反复,今日能够一尝这炙食之味,也可谓不虚此行。”
东郭邪笑道:“殿下喜欢便好,殿下请。”
“请。”
来到水榭之上,四人脚步很轻,因为在不远处,老者执竿垂钓,东郭邪和萧若云深知这老爷子的脾气,一个都没有开口。
就这样等待了半刻钟的时间。
鱼竿轻动,老者顺势向上一提,一条长一尺三寸许,重约三斤的青鱼被钓了上来,老者轻轻点头,眼中满是自豪之感,将鱼交给下人。
捋须道:“太公垂钓,愿者上钩。”
萧若云听到这话,上前一步问道:“那不知学生,是否算得上是一条大鱼呢?”
听到话语,老者神色瞬间改变,转头看去,见一锦衣男子向他走来,四周烛光不是十分明亮,萧若云来到烛光之下站立,老者虚眼打量了一番笑道:“原来是怀安到了。”
萧若云俯身行礼道:“学生怀安,见过先生。”
老者喜悦,快步走上前,一把将萧若云双臂抱住,上下打量了一番,重重点头,笑道:“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可见这位老者对萧若云的喜爱,站在后面的东郭邪还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夸奖,一时间醋意涌上心头。
旁边谢琳浅笑一声。
东郭邪干咳一声道:“让王妃见笑了。”
“哪里?”
老者退后一步,俯身行礼道:“老臣东郭南,见过靖安王殿下。”
萧若云连忙将他扶起说道:“南益伯这不是折寿孤吗?”
南益伯长叹一声,然后拉着萧若云的手说道:“当年老夫辞官归隐,殿下与太子不过十余岁,这转眼之间都比老夫要高上许多了,还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先生苍老了许多。”
“人到七十古来稀,老夫比相国还要大上两岁,相国应该已经是满头白发了吧?”
“相国大人确实已经白头。”
南益伯笑道:“老夫比他好,老夫头顶尚留有一缕黑发。来,坐下,今日你与老夫好好比一比,看谁钓的鱼多?”
萧若云道:“先生莫要着急。”随后挥了挥手,谢琳、东郭邪和千机走上前,萧若云拉过谢琳说道:“这是内子谢琳,快见过先生。”
“见过先生。”
南益伯微笑点头道:“好一对郎才女貌,青州谢氏能够有你乃谢氏之福,不错。”
“多谢先生夸奖。”
“这位是暗卫统领之一的天速星——千机。”
千机上前道:“千机见过南益伯。”
“暗卫是太子手中的利爪,千机之名老夫也时常听人提起。”南益伯眉头微皱,问道:“清静,近来可好?”
千机一怔,随后点头道:“南益伯无需担心,清静主持青州事宜,倒是逍遥快活,待过些时日便可归来。”
南益伯微微摇头道:“无需因为老夫而让他忘记了身份,暗影之所以存在,不是因为玩乐,而是为了江山社稷,太子心中所想,老夫有岂会不知?将他留在青州而没有前往西域,这已经很好了,若是老夫在同他相见,暗卫还能称之为暗卫吗?回去之后告诉他,就说,为父一切安好,勿念。”
千机俯身道:“清静与我同是暗卫统领,无上下之分,南益伯之言在下无法传达,一切需交由殿下或是暗统领、燕统领处理。”
南益伯看了他一眼道:“老夫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也罢,你便将此事告知希之,由他定夺便可。”
“是。”
 
第卌玖章,野旷天低树(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