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萧若渝不知从何处找了一本书卷,并没有看贺螳一眼,只是淡淡地问道:“堂下所立何人?”
“臣……”
“嗯?”
“微臣,平原郡守——贺螳参见太子殿下,见过靖安王殿下。”
萧若渝依旧手持书卷,目不转睛,问道:“平原郡守?官居几品?”
浊清道:“正三品。”
“正三品?”萧若渝咧嘴一笑,翻了一页书卷道:“按礼制,几品见孤不跪?”
“当本朝亲王、番外国主、一品相国、开国公、开国郡公,见太子可不行跪拜之礼。”
“那见孤不跪者,当犯何罪?”
“目无礼法,藐视皇威,以欺君之罪,当犯死罪。”
萧若渝翻了一页书卷说道:“还等什么?拖下去砍喽。”
“诺。”
贺螳一听,人都蒙了,连忙跪地道:“微臣一时不察,怠慢了太子,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一时不察?”萧若渝合上书卷,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贺螳说道:“官居正三品,领一郡之长,不知朝纲,不晓礼法,如何为官?知孤来至,不行官服,反倒是常服装扮,这便是你的为官之道?身为郡守,不思其职,自乐其中,这就是做官之式?”
“微臣知错。”贺螳身躯颤抖。
“知错?你错在何处?”萧若渝看向他说道:
“陛下登基之时,曾以九十六言,告知天下,其中有‘政存三异,道在七丝,驱鸡为理,留犊为规这十六字和解?”
贺螳道:“回……回禀太子殿下,此十六字言……言,治理地方需达到‘三异即无蝗虫入境,鸟兽知礼,稚童仁心,为证当定以律法,兼顾民心,因势利导,心平气和,自觉自愿,为官清廉,不取分毫。”
萧若渝轻轻点头,这个解释倒是不错,随后他眼神一寒道:“你可做到?”
“微臣……”
萧若渝冷哼一声道:“尔食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掠,上天难欺。”随即冷笑一声道:“真当孤不知道,你这十年来的所作所为吗?身为郡守,私加赋税,贪墨库银,上欺天子,下掠百姓,你还有何话要说?”
“微臣……”
萧若渝继续说道:“孤再问你,库房失火是谁人所为?”
“微臣不知啊!”
“当真不知?”
“微臣……”贺螳刚要开口,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喝声道:“你不是太子,你究竟是谁?”
萧若渝眉头一皱,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位平原郡守,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暗室之中。
华清风一步步走下台阶,四周火光明亮,将他本就白皙的脸庞照的通红,他来到下方,四周皆是刑具,在他身前一人被捆绑在木桩之上,骨瘦嶙峋,披头散发,已经不成人样。
四周还有几人,被割去脸皮,模样十分惊悚。
华清风上前,简单查看之后,轻轻点头道:“尚有一息。”随后自袖中取出一枚丹药,喂入男子口中,手掌汇聚真气,将丹药推送入腹中,片刻之后,男子苏醒。
他蓬头垢面,丝毫看不清本来模样。
华清风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被囚禁此地?”
“不知阁下是?”
他的声音十分虚弱,仿佛下一刻便会晕倒一般,
“老夫是一名大夫。”
“有劳老丈为我疗伤,您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你是何人?”
“本官,乃是平原郡郡守——贺螳。”
“你是贺郡守?那外面之人是?”
这位自称为贺螳之人,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知他究竟是谁?一年前,我欲入京面圣,于半道被人下药迷晕,醒来之后便在这暗室之中了。原本他们只是将我囚禁起来,直到两月前,他们开始向我打探我朝之事,本官不从他们便将我束缚,严刑拷打,每到欲死之时,他们便会请郎中来为我疗伤,周而复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他们向你询问什么?”
华清风如此一问,男子瞬间警惕起来。
华清风笑道:“无需担心,老夫出身徐州药王谷,你应当听过。”说着便将束缚男子的手铐、脚镣给断去,将他扶到一旁坐下。
“有劳老丈。”
男子心中惊讶,此物乃是以乌铁所锻,最是坚韧,即便是斩首刀也不能破坏分毫,却被眼前这迟暮老者,轻松斩断,这还是人吗?
“说说吧!你是为何被困在此地?说不定老夫可以帮你。”
男子凄笑道:“老丈出身药王谷,也属于江湖中人,而这些人同样出自江湖,他们不瞒老丈,小子年轻之时也向往江湖,只是无那根骨,不能修炼,最终便致仕为官。”
华清风笑道:“你这小子,还是不愿相信老夫?你且看看此时何物?”说话他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令,其上刻有一“萧”字。
男子缓缓抬起颤抖而又满是伤痕的双手,仔细的看着这一块玉令,他曾在邹庄府中看过一样的,自然知晓其来历。
“您……您是,太子殿下……”
华清风点头道:“现在,你因该可以告诉老夫了吧?有此令在,谁人敢造假?”
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泪水已经顺着那满是污垢的脸颊滑落,随后笑道:“朝堂未负我啊!但我却有负于陛下,当死罪也!”
他托着伤体,缓慢的移动到火盆之下,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流出,来到墙边,拉开一个暗格,取出了一只锦盒。看向华清风说道:“还望老丈将此物,转交于太子殿下,此物是小子,从那些人手中偷来的。”
华清风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男子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其实之前所言,有一部分是骗老丈的,现在我便将事情告知老丈,那是一年前的事情……”
(本章未完,待续……)
第卅叁章,长策御宇内(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