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玩着宁歌还真忘了,那只小鬼身上的气息虽然不恶,但与她此前感应到的气息是不太一致的。
唉,到了人间就是麻烦,能力受到限制,不然她高低来几队鬼兵鬼将巡逻。
跑前又偷一嘴香,宁歌心满意足的跑出去感应起别墅中不同寻常的气息起来。
这略一感应她便蹙起了眉头。
灵力反馈给她的信息又杂又乱,且大多还夹杂着阴气。
人身上带着阴气,原因只可能是两点。
鬼附身或养鬼。
鬼附身一般是因为枉死的冤魂来复仇,借仇人的身体搞垮仇人的家业,由此怨气覆灭,但也会受到地府的制裁。
而养鬼,这里面的门道就多了。
确定方向,宁歌瞳孔中微微闪烁的暗金色光芒开始黯淡,她飞快闪身顺着灵力指引的方向飞去,甫一停下,她就又皱起眉头。
她面前正安静躺卧着一片幽静的浅池,池中心坐落着一座古朴典雅的小亭,小池边堆积着错落有致的假石假山,乍一看去还真有几分复古风雅的气息。
此事一阵阴风吹来,池面被吹得水纹荡漾,而随之而来的是池底漂浮而起的腐烂恶臭味,淡淡的臭味还夹杂着一丝符纸刺鼻的奇怪味道。
宁歌捂鼻后退一步,下一瞬,她站立的地方就倏地多了一摊湿漉漉的水迹,水色发黑暗沉,因离宁歌不远,那一小滩水也散发出浓厚的腥臭味。
要是来的鬼干净一点,宁歌兴许还会陪他玩玩。
可现在,她快被臭昏过去了,对方还跟她玩儿捉迷藏呢?
宁歌忍不了。
眼神蓦地一厉,宁歌手掌翻覆几许,指尖微动,淡淡的幽蓝光泽便随着手掌波纹的动作而越发灿烂绚丽,池面瞬间被幽蓝色的屏障笼罩。
下一刻,水面破开一道暗口,一个黑色的身影被蓝色的光刃击中,他抵挡不住灵力的攻击,三两下就被打出池面,狼狈的摔倒在宁歌面前。
宁歌看了一眼,又立刻别开视线。
臭,丑,两者在这鬼身上简直发挥到了极致!
“溺死鬼,你是钱家人?”
地上趴伏着的黑色暗影身形不断颤抖,口中似乎是尖牙磨动着发出沉闷古怪的声音。
宁歌不禁又后退一步。
这鬼实力不可怕,样子却实在太可怕,它趴伏在地上,脸上的黑丝湿漉漉的全然黏在身上,偶一抬头,宁歌只看到半边不甚完整的脸颊,另一半好似被啃食过,又被腐蚀得不太彻底,白骨上隐约黏附着几丝欲落不落的腐肉,恶臭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可宁歌稍一探查它的气息,却发现它的气息与此前给她打招呼那鬼的气息有些像,竟与那小鬼的气息也有些类似。
也是钱家人?
这都第三只了,鬼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歌勾起一丝不甚明显的微笑,在这凉风习习的阴寒环境下更显威压,地上趴伏的水鬼不禁四肢并用往后退去,警惕的盯着宁歌。
“想跑?先送你回地府记录生平,若你是无辜被害成了水鬼,尚有一线生机。可若你是起始害人者,那刑罚可就得将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池间恶臭难忍,阴气浓厚,怎么可能只死了一个人?
这鬼有异。
钱家亦有异。
等宁歌回到大厅,凌铮身侧已围绕了两三个看上去气度不凡的男人。
他们彼此唇枪舌战,面上表情沉稳得体,可只有靠近他们的人才知道,三个加起来快六十多岁的大男人吵起嘴来有多无聊。
严典见怪不怪的看着那一幕,继续闷头吃东西,严章倒想上去解围,无奈自己咖位不够,上去很可能吸引火力不说,还会被狠狠贬一顿。
他看到宁歌走进来,眼里顿时迸发出灿烂的笑意,“快快快,快把你男人救出来!”
“怎么?”
“那俩一个是钱家的大公子,一个是盛家如今已经掌权的家主,凌铮跟他们关系吧,有点微妙……”
宁歌慢悠悠走过去观察三人一番,又对凌铮一干二的霸气感到自豪,她手似是随意的一挥,两个站姿笔直的男人便突然往旁边一歪,手中的酒全部洒进西装里,看上去有些狼狈。
凌铮正兴致缺缺的跟他们应付,突然看到这一幕,猝不及防的就跟已经走过来的宁歌对视,来人朝他俏皮的眨眨眼,勾唇一笑。
凌铮也不自觉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好累啊,你抱着我吧,不想走路了。”
宁歌抱怨的揉揉大腿,又自然亲昵的靠在凌铮宽广的胸口,柔软白皙的手指无聊的掰着他的指尖,对旁边的两个大男人熟视无睹。
“那就休息会儿。”
她调皮好动的指尖不停的戳着他的掌心,如葱段般白皙如雪的纤纤玉指带着轻轻的力度,像是轻飘飘的羽毛一般拂过他心尖。
凌铮不自在的清咳几声,反手将宁歌的手指攥进手里。
声音低低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别闹。”
旁边两个大男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身上黏附在皮肤上的衣服令他们不适的皱眉。
“凌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死也不后悔是不是?”
“随你怎么想。”
“凌铮!”
盛世气得狠狠攥拳,眼里满是怒意,“那你就等着两家一争高下吧,盛家不会倒。”
“我凌家也不是软柿子。”
“诶诶诶,你们别动怒,先冷静冷静,吵吵也带带我啊。”
“盛钱要是联手,我也丝毫不意外。”
“我凌家同样有挡的实力。”
“你可别误会,我钱家肯定不攻击凌家啊,你小子别污蔑我。”
凌铮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钱唯一巴巴的撇撇嘴,“有什么事儿直接说不行吗?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开裆裤都互相穿过,有必要闹得这么僵吗?”
凌铮和盛世对望一眼,又齐齐别开眼,沉默不语。
听到这里,宁歌有些明白了。
该说不说这都市悬疑总得夹杂一些兄弟情呢,宁歌感觉只有她自己拿的是纯纯的守护和平的大情怀戏码。
唉,在座的都不如她。
到了回去的路上,宁歌才跟凌铮说起钱家的事来,“所以钱家这些年有没有突然暴富或者突然转运的现象?”
凌铮思索片刻,又坚定的摇摇头。
“钱家钱唯一管了大半权,他虽然办事不靠谱,但人品可以保证。”
“其余人呢
“其余的,我没有接触过。”
“那你交际圈有够窄啊,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怎么连他家里人也不清楚。”
宁歌无聊的趴在他肩上道。
凌铮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他是现任家主跟原配的孩子。”
钱家主婚内出轨,女方势弱,加之当时刚生下钱唯一,身体虚弱,没多久就病死了。
现任跟着钱家主进门,带的孩子还比钱唯一大两岁。
解气的是,即便私生子大了钱唯一两岁,能力却不如钱唯一的一半,也因此,钱家才能有他一半的位置与话语权。
第235章 有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