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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有一笔没一笔的画着直线,宁歌心不在焉的往外看去,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拿着资料不急不缓的往医务室走,身后不远处有个靓丽活泼的女孩子。
      不知女孩子说了什么,解迟闻声回头,与女孩交谈起来。
      说着说着,女孩又靠近了一点。
      解迟没有后退。
      仍旧保持着令人舒适的浅笑。
      他们说了啥啊?
      宁歌抓耳挠腮,就差将自己的耳朵邮寄过去。
      终于,度秒如年。
      女孩转身离去,脸上带着笑意。
      危!!!
      “宁歌,辅导员找你!”
      来人轻轻敲了下宁歌的画板,沉浸在思绪中的宁歌不禁身子一抖,略有些慌乱的抬起头望着男生,指了指自己。
      “对。”
      “谢谢。”
      宁歌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侧身绕过男生往外走去,“你知道辅导员在哪吗?”
      哦,她不知道。
      前面的人应声停住脚步,男生惊讶她的“识时务”,不免有些好笑,“辅导员在南楼203,进门就可以看到了。”
      “谢谢。”
      宁歌再次小声道谢。
      “你会走的吧?”
      他了解一些宁歌的情况,两人算是同一个班的陌生人,话也没说两句,他担心自己要是莽撞给她带路会吓到她。
      “嗯。”
      宁歌感慨男生的好心,随即便抬步往南楼走去。
      宁歌方向感时强时弱,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找到目的地,她对于一个地方会进行多次探寻,自然,宜大在她开学之时就被探寻过了。
      脚指头都走酸了。
      见过辅导员,宁歌就往比赛地点走,她得先熟悉场地,清理思路,然后才能准备好自己先前备下的绘画主题。
      拐弯处,宁歌与人相撞。
      两人走路都没有声音,静得像猫一样,甫一转弯,两双惊诧的眼睛对视,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已经啪的一声撞在一起。
      对面是个看上去就很文静的男生,刘海很长,几乎遮住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
      手上的血管清晰可见,白得发光。
      第一反应,宁歌就觉得自己健壮的体格是不是把别人撞出内伤来了。
      对面男生一言不发,坐在地上后就没打算起身,惹得宁歌频频望去。
      手心手肘的酸痛让她轻蹙眉头,随意扫了一眼,有些渗血,好家伙,这是给她来了机会?
      “你还好吗?”
      本着人道主义关怀,宁歌主动开口关心,男生怏怏扫了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去医务室吗?”
      不然她一个人不敢去啊。
      男生一愣,随后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往医务室走,一路上安静如鹌鹑,恰好缘分让他们相遇,两人都是黑色衣服加持,乍一看跟牢里出来放风的犯人一样。
      身后男生一步三喘的状态让宁歌一次又一次放慢脚步,她等着男生走上来,可男生却根本没有反应出宁歌的意思。
      就这样拖拉着的两人花了半小时挪到医务室,坐下,沉默的气势让捧着水杯喝水的医生大叔有些茫然。
      面面相觑。
      “你们逃课?”
      这一言不发,直直望着他的两人让大叔觉得自己上班时间摸鱼是不是不大好。
      “受伤了。”
      宁歌伸出自己的手,摩擦破裂渗血的伤口面积有点大,大叔哟了一声,走到案板上拿药水。
      “那你呢?”
      男生也伸出手,露出大片被粗粝地面摩擦出的血痕来。
      “这药有点刺激,你们忍着点痛,我得先给你们消消毒。”
      医生大叔嘴上说的温柔,下手的动作却快准狠,棉签一沾药水就往上扑。
      见宁歌抬起头左右扫视着医务室,大叔一边低头抹药一边慢悠悠出声,“找解医生呢?”
      “他去中心医院交接工作去了,前脚刚走。”
      “你们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你说巧不巧。”
      “那小子不好靠近,你们加油哇。”
      医生大叔俏皮的朝宁歌眨了眨眼,笑意促狭带着打趣。
      宁歌不好意思的别开眼。
      看来她的目的还没说就暴露了啊。
      失策,实在是失策。
      正坐着恢复体力,医务室刚好走进来一人,面容有些熟悉,正当宁歌准备再看一眼时,那个男生也望了过来。
      “宁歌?你怎么跑医务室来了?”
      “言生,你受伤了?”
      言生?
      这名儿怎么这么耳熟。
      诶!美术系常年第一,绘画天赋卓越第一人好像就叫言生。
      还是他们班的。
      宁歌重新扫了眼旁边的人,他低垂着眼眸,坐姿乖巧,一动也不动,安静得有些异常。
      即便是别人提及了自己的名字,言生也并没有抬头。
      说话的男生却不尴尬,他挠挠头,顺势坐到宁歌旁边的椅子上,“你不是去找辅导员了吗?怎么突然受伤了?你们俩该不会是撞上了吧?”
      “嗯。”
      宁歌慢吞吞点点头。
      “那……”
      话音未落,旁边安静坐着的言生突然站起身子,椅子被迫发出一声刺耳高昂的噪声,他挪动着步伐往外走,手心红肿有些吓人。
      “他,你知道他的吧?”
      男生看着宁歌,“你们都属于天赋型的选手。”
      这话一出,宁歌诡异的懂得了男生的意思。
      “听说他小时候过得很辛苦,再大几岁又被父母踢皮球一样丢去了福利院,所以性子有些安静,也能理解。”
      这是男生最委婉的说法。
      言生,那是小言生爷爷为他取的名字。
      生,生生不息,代表着希望与生机。
      他的父母是对怨偶,互相折磨的同时也在刻意折磨着年幼的言生。
      后来他爸爸出轨,妈妈外遇,本就支离破碎的家终于有了解体的理由。
      没有人想要一个七八岁都不曾开口说过话的孩子。
      当那个孩子用一双黑黝黝阴沉的眼睛望着自己时,他们会觉得内心的阴暗被人一览无遗,恼恨中夹杂着解脱的快意使他们用手段将言生丢进了福利院。
      年久失修的破旧福利院,一个垂垂老矣的和蔼妇人,还有一群早已懂得人情世故的小大人……
      在那种资源匮乏的条件下,多了一张嘴就代表着食物会被分的更少,关爱会被多分走一份,也因此,言生生活得并不好。
      转折是在他十七岁那年。
      每每只敢躲在黑暗中画画的言生得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机会,他的天赋被宜大的美术系导师挖掘出来,力排众议之下资助他进入宜大学习。
      璞玉终究是璞玉,言生也逐渐成了宜大的风云人物,甚至一度作为宜大美术系招生的活招牌。
      不知为何,听着言生的故事,宁歌便不由自主想到了解迟。
      解迟他,又会是怎样的故事呢?

第225章 中期[2/2页]